谢言昭看着那三条颜色“艳丽”,印着鸳鸯花纹的毛巾发怔。她已经很久没用过毛巾了,洗澡用浴巾一裹,洗脸则用一次性棉柔巾。
“毛巾是新的,我没给你洗。你洗澡或洗脸的时候,给它搓几下就好,至于包水捂子的那条你就不用管了。”
陈静好一边细心地给谢言昭讲解,一边继续往外搬东西。衣服之类的放床上,洗护用品,诸如牙膏牙刷、沐浴乳、洗头膏则堆到桌上。
她还买了擦脸的护肤品,不过都不是谢言昭写在清单的品牌,她买了一个中端档次的牌子。
她有些难为情地说:“这在我们镇上已经是最贵的了,你将就用几天。”
另外,她还买了纸巾,所幸不是那种粗糙的草纸,而是正常的抽纸跟卷纸。
“这些东西你先用着,缺什么再跟我说,我替你去买。”
陈静好做事大方又周到,能看出她已经尽力了,虽然离谢言昭的标准差了很多,但她有从实际问题出发,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很周到。
谢言昭不好说什么,就先点头应下来。
她将那些衣服用衣架子挂到落地衣架上,不得不说,铁的就是结实,挂个几十斤东西一点不带弯的。
只是一排衣服扫过去,花花绿绿的颜色,土得要命,谢言昭都不敢看第二眼。
谢言昭收拾好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十点,她找出睡衣去洗澡。是一套纯棉的春秋款,长袖长裤,淡粉色的布料,上面印着月季花——红的花瓣,绿的叶子。真的很土,但摸起来还挺舒服。
一楼的其他嘉宾这会儿都洗完了澡,就剩她一个。
谢言昭抱着睡衣进了卫生间。
地面铺的瓷砖,洗手台和淋浴间用一条浴帘隔开,瓷砖沾水后,被鞋子一踩,一片脏污,所以谢言昭这会儿看到的就是已经有些“狼藉”的卫生间。
她杵在那里没有动,内心挣扎。
本来穿自己不喜欢的衣服就叫人难受,现在卫生间还是这个样子,她崩溃到不愿意下脚。
“你要用卫生间吗?我给你整理一下吧。”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谢言昭回头,看到是夏藏风。
他熟门熟路地从楼梯下面取出拖把和抹布,一点没带犹豫地迈进了卫生间。
看起来,是已经干过一遍这个活了。
他解释道:“二楼是浴缸,住在上面的人都是在一楼洗的澡,所以这边看起来就比较脏。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我收拾好了叫你。”
谢言昭看着他在里面拖地,想了想说:“你别忙了,我叫唐苏来。”
这拖地的活儿她是干不来,但是唐苏应该可以。
总归是自己亲弟弟,能随便使唤。
夏藏风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她:“现在没有热水,不如你叫他帮你烧水吧。”
“什么?!”谢言昭大吃一惊。
这什么鬼地方,物资稀缺就算了,连热水都没有?之前也没听说热水供应有时间限制啊!
“这热水器的储水量是家庭用的,不够十一个人洗。你这会儿肯定是没有热水了,叫唐苏帮你烧吧。”夏藏风道。
其实到他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这储水量最多就只能提供五到六个人。
谢言昭听得头昏脑涨,感觉这个住宿条件就是在一点一点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线。
夏藏风看她表情有些恍惚,安慰道:“这里有电热水壶,烧起来很快的,你要多少热水都可以。今天你是最后一个,那明天就可以早一点洗。”
“没事的,任何问题都可以解决,不要忧心。”
他的第一句话没起到什么作用,但是第二句话谢言昭听进去了。因为他这句话听起来有一种“睡一觉醒来,明天又是新的一天”的豁达人生观在里面,确实能起到一定的开导作用。
但实际问题还是要面对。
唐苏因为饭前的事儿,还在生谢言昭的气,但听到她要洗澡,立马下去给她烧水了。
卫生间被夏藏风收拾得一根头发丝儿都看不到,不知道的以为他以前干过家政。
唐苏烧好水,用桶盛着拎过来,他还给谢言昭配了一个水瓢,方便她往身上泼水。
谢言昭很难接受用这种方式洗澡,唐苏握紧她的肩膀,“姐,你忍一忍,明天我一定让你第一个洗!”
他的表情坚毅,仿佛需要忍耐的是他,而不是谢言昭。
于是谢言昭经历了人生第一次“非正常”的洗澡方式。
晚上气温骤降,谢言昭出房间的时候已经感到有些冷了,但因为对当前的洗澡条件过于震惊,让她暂时忽略了气温变化。等她进了浴室,脱光了衣服,冷颤一个接一个,喷嚏也是一个接一个。
她洗得匆忙,连沐浴乳都没打。用热水冲了一遍,然后快速擦干净穿上薄款睡衣。再火速冲进房间,也不管丑不丑土不土,从衣架上抓到一件厚衣服就往身上套。
那也是套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