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不能收拾起来?”陆修远问她。
雁临手里的笔一顿,不好意思地笑,“本来想自己收拾,一拖再拖的,又得你收拾烂摊子。”
“我还不知道你?”陆修远笑着叠起布料,收进柜子,再倚到她身侧。
雁临迅速勾画完当前的线稿,往前翻三页,“看看,给爷爷奶奶设计的春装。你和爸妈的已经准备好,只是不用着急做出来。”
看多了她的设计图、成品,一看线稿,陆修远即刻想象到成品穿起来的效果。他完全可以确定,祖父祖母穿上之后优雅的意态,以及喜滋滋的表情。
他凝住雁临。
雁临本等着他的意见,见他如此,好奇地探究他情绪。他眼神复杂,可以确定的是,没有半分负面情绪,倒更不解,“你这是——”
“上午的事情过后,我一直在检讨。”陆修远说。
“检讨?”雁临更加困惑。
陆修远犹豫片刻,说:“事情刚一开始我就后悔了,去找你的路上开始担心,万一找错地方怎么办,你真被欺负了又怎么办。赶到的时候,看到那情形,想抽自己一耳刮子。”
他以前所在的是特种部队,经手案例不知凡几,通过局中人配合做诱饵的例子很多,他早已习惯用办案方案应对很多事。到了这一次,他发现,以往惯有的逻辑手法,并不适用。
往后哪怕她甘愿配合,他作为亲属,也要尽力避免。
雁临的笑容甜如蜜,“我倒没这么想。今天看到了不一样的你——就是我认识的范畴之外的你。当时我很怕那个长青春痘的偷袭你,怎么你踹他一脚把他撂倒之后,好像就当他不存在了?”
那时候的陆修远,是她亲近又陌生的人,因为他周身都是煞气,利落地收拾那两个家伙的样子,不要太帅。
也是在那时,她才真切地意识到,他以往是怎样的人,他以往要面对的阵仗,只会比今时今日严重数倍百倍乃至千倍。
她终于可以将过往、现今的他大致融合起来,再切切实实地,喜欢他。
当然,她是不会告诉他的。才不要他有恃无恐。
她心念数转之间,陆修远回答着她的问题:“对力道、当事者的反应,我对判断很有把握。那小子挨的一脚不轻,一时半会儿起不来,送往派出所同时,已经请大夫过去。另外一个也一样。”
雁临释然,笑,“早一些了解你就没事了,不用那么害怕。”
“再不会了。”陆修远说,“对不起。”
“嗯?”他居然正正经经跟她说对不起了,雁临既欢喜又得意,“谁又没怪过你。”忍不住亲他一下。
陆修远趁势捕获她软软的粉润的唇,本想浅尝辄止,实际却是攻城略地,全不由他控制。
呼吸交缠,唇舌交错,雁临阖了眼睑,享有,亦时不时地主动撩他。
昏昏沉沉间,感觉身上一轻。
她这才发现,睡衣被除下。心嘭嘭跳,面颊烧得厉害。
她睁开眼睛,和他拉开一点距离,在他眼眸里,看到迷恋、渴求。
他喜欢、迷恋她,想要更多。
鉴于上身除了胸衣覆盖的部分一览无余,雁临来不及想更多,下意识慌慌张张地去扯被子。
她最希望有的金手指,就是在他面前长脑子,问题是没有。
陆修远一把拦下,噙着笑说:“不是你说的,晚上要我好受?”
“……”她彼时说的意思,明明是相反的,“有没有比你更会倒打一耙的人?”
本就语声绵软,现下无意识出来的调调,简直是挑/逗。
雁临咬住唇,更想做的是咬断舌尖。
陆修远却不允许她苛刻自己,再度吻上她的唇。
绵绵密密炙热缠绵的亲吻,似是铺天盖地而来。雁临无法挣脱,亦无心退离。
一刻一刻的心绪牵引,导致她一次一次无意识的小动作不断。
惹得将她拥在怀里的男人,难以自持。
四处撒狗粮
再怎么闹腾, 到末了,也是两人的理智占据上峰,偃旗息鼓。
陆修远没想动真格的, 也就没做准备措施。
他没准备, 雁临当然要及时刹车。出不出外人眼中的乐子还是小事, 关乎几年的规划决不能打破。
雁临用被子把自己裹严实,轻踢他一下, “你去我那边睡。”她那床被褥铁定凉冰冰, 不想受那份儿罪。
陆修远吻一吻她额头, 笑着睡到她的位置。
雁临匆匆伸手熄了床头灯, 摸索到睡衣穿上。
陆修远聊起别的事:“你在信里跟我提过课外习题的事。”
“没错,有人感兴趣吗?”
“我没跟别人说, 因为自己感兴趣。”
雁临心头一喜,“开始筹备了?”
“手续上不出意外的话, 明年三四月份投入市场。”陆修远说, “深入了解了一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