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看那边!那个人会喷火诶!”
琴双指着不远处在几个在表演杂耍的人,满脸兴奋。
“走!我们过去瞧瞧!”
今年的元宵节比往年更热闹,街上不仅卖货的摊位增多,各种表演也层出不穷。
司空昕主仆二人小心地护着鸽子灯。
鸽子灯是纸糊的,薄薄一层,她好不容易买到的,可不能让人给撞坏了。
两人挤到杂耍摊位跟前,只见两个卖艺的人大冬天还打着赤膊。
“天哪!公子快看!”
琴双看着卖艺人的表演,两只眼睛都瞪圆了,“火真的是从他嘴里喷出来的!这也太厉害了吧!”
司空昕也是头一次挤在老百姓中间看表演,“是啊,他嘴里为什么能喷火?好神奇啊!”
这时,她们身后再次响起熟悉的男声。
“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这位孙师父九岁起就拜师学习气功喷火,他嘴里含的是煤油,火把靠近嘴边的时候,用丹田的力量把煤油从嘴里喷出来。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嘴巴必须持续发力吹火,才能避免火烧到自己脸。”
沈临风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要是不小心吸了一口气,就会引火焚身,轻则被烧伤,重则被烧死。”
他跟了咱们一路!
司空昕一愣,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么危险,他为什么还要表演呢?”
她这话就跟问‘何不食肉糜’一样。
果然是个集万千宠爱长大的小公主,不知人间疾苦。
沈临风轻叹一声,回道,“当然是为了生存下去,在这条街上,无论是出来摆摊卖货,还是卖艺的人,谁挣钱都不容易啊!”
其实,以前他自己也是个纨绔,是他妹妹教会他经商赚钱,也是他妹妹让他切身了解民生疾苦。
他妹妹说了,只有懂了生活之苦,才能做一个成功而伟大的商人!
他没什么大志向,却很想成为一个伟大的商人,不仅能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也能帮助更多的人!
司空昕是生活在金字塔尖的人,她朋友圈里的人也非富即贵,她并不知道底层百姓过得这么不容易。
听完沈临风的话,再看卖艺人喷火的时候,她心底不禁五味杂陈。
这哪里是卖艺啊,分明是在卖命!
“各位,接下来由小女为大家表演顶碗转盘子!”
等孙师父表演完,他对众人拱拱手,扬声道,“若有表演不到位的地方,还请海涵!”
然后一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就走进众人视线,她每只手上都抓着三根细长的木棍,每一木棍上每别顶着一只碗。
她的手腕轻动,木根上的碗就飞快转动起来。
接着,孙师父为了加高难度,还在她头上又顶了一只碗。
小姑娘的手依然很稳,顶在木棍上的碗越转越快。
众人纷纷鼓掌喝彩,“好!”
孙师父拿着锣,从围观人群跟前挨个走过,“请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不少人都掏出腰包,一文钱两文钱地放进去。
等孙师父走到司空昕跟前的时候,司空昕直接掏出一个银锭子放在那些铜钱上头。
孙师父摆摊卖艺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打赏十两的白银。
他看着这位衣着贵气的小少年连连道谢,“多谢公子打赏!多谢公子打赏!孩他娘这两个月的买药钱有着落了!”
司空昕看着他激动的模样,心底莫名有些发酸。
原来他们卖艺,是为了替家人看病。
只是给他一锭银子,他就感激涕零成这样。
以前她总以为,世上绝大部分人都像她一样,吃喝不愁,还有人伺候。
如今看来,她比普通人幸运太多太多,一出生就拥有别人这辈子都不敢想的财富。
她又看了一会儿表演,便继续沿着这条街往前走。
路上还有很多表演,变脸,耍剑,胸口碎大石。
还有人用草编各种飞虫鸟兽,也有人面前放个破碗拉二胡。
这一次,她在逛的过程中,静下心仔细观察这些人,渐渐懂了什么叫民生。
等她把一条街走完,一扭头,发现沈临风依然跟在她们身后,“喂!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沈临风摇开手里的折扇,“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条路公主殿下能走,难道我就不能走吗?”
司空昕看他一脸欠揍的表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你!”
她反正逛得差不多了,提着鸽子灯领了琴双回宫时,发现沈府的马车竟然跟在她的马车后头。
这时,夜色渐深。
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司空昕想了想,掀开马车的帘子冲后头喊话,“喂!沈临风,你为什么还跟着本公主?你们沈府不是该往东走吗?”
沈临风也掀开帘子,把头探了出来,“夜色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