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报家门吗?”
管家摇摇头:“此人拉了好几大车的东西,说是受人之托,还有信件转交。”
温婵皱眉,转交信件,拉了好几大车东西,还不表露身份,怎么想都不会是萧舜的人,而江公子既然那日给了她令牌,让她有事可以去糕饼铺寻他,那为何还要躲躲藏藏,遮遮掩掩?
“请去正厅吧。”
她倒要看看,这个故弄玄虚之人到底是谁。
略微理了理头发,又披上一件厚实些的氅衣,就这么出去见了客。
温婵料想错了,面前这男子身形有些矮小,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嘴上还留着两撇小胡子,见了她,也不行礼,反而歪着头打量她。
“诶,你是何人,见到王妃娘娘,为何不拜?”
那男子嗤了一声,十分鄙夷茯苓的话,茯苓不忿,想要叫侍卫把他逮起来,温婵只是举起手,做了个姿势,就将她拦住了。
“茯苓,给贵客上茶,沏那壶上好的毛山银针。”
茯苓不明白,拧着脸捏着鼻子去泡茶,带着一点脾气,把茶水搁在他手边的案几旁,发出咯噔一声。
男子看着挺年轻的,挑挑眉,对茯苓的怠慢毫不在意,反而很有兴趣,一直盯着温婵。
登徒子,应该给他抓起来送官,茯苓觉得这人无礼极了。
“敢问公子,是从何而来,为谁送信?”
男子眉头皱的更加紧,一瞬不瞬的紧紧盯着温婵。
她穿了一件素净的藕荷色衣裙,看着款式虽是三年前时兴的样式,却依然很衬她,目光移到她那一双多情目和那白的像是牛乳般的肌肤。
男子的不爽表现得更加明显。
她的美,是一种幽静的,十分让人觉得舒适,没有攻击性的美。
这并不是说她的相貌不明艳,不出色,一看到她男人的脑子里眼睛里,大概就只记得她。
但是,这种出挑的将别的女子压到尘埃里的美貌,却并不会让人觉得有威胁,她似是清风,是疏星,是朗月,甚至可以是山峦和幽潭。
身上的那些首饰,并不会妆点她,让她变得更美,反而因为戴在她的头上身上,而与众不同,熠熠生辉了起来。
大抵是因为,这人眼神柔柔的,身上有种娇弱堪怜的气息,所以才这么美的没有攻击性。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我见犹怜何况老奴!
“你就是温婵,温国公家嫡出二小姐?”
“你若说是温国公家嫡出二小姐,那就应当是我。”温婵微笑点头。
男人有点恨恨,真是怪了,笑起来就更好看了,这种女人,真的有男人舍得叫她伤心?
“你生成这个样子,怪不得能当王妃,倒是有本事叫男人为你伤心呢。”
茯苓气的牙痒痒,恨不得撸起袖子亲自去打这无礼又冒犯的男人。
温婵轻轻一叹,简直如同一股细密的春雨,就这么静静地,悄悄的,到人心里去。
男子脸上的表情更加别扭,仿佛是强迫自己生气,又下意识生不了气,人都拧巴起来。
“你是长风哥哥的人,是不是?”
青年男子脩的瞪大眼睛,又急忙装成严肃模样:“你怎么认出来的。”
温婵眸中现出一丝柔情:“你身上虽然故意穿的粗布麻衣,但这是南越特有的夏布,而且你腰上挂着的那个荷包,上头确实绣金的,里面的蜜合香是上等的百越香料,既是受人所托,来给我送信,我认识的人,唯有长风哥哥在岭南之地,所以我猜,你是长风哥哥的人。”
“嘿,看来你也不是绣花枕头一个草包,对我的确是叶统领派来的,来给你送年货,我们统领担心你嫁了亲王还会饿死,不仅送了米面年货特产,还给你送了好些金银。”
他越说越气:“看你也不是不聪明的样子,怎么舍了我们统领,嫁给什么亲王,既然成了王妃,还过得这么困窘,好意思吗?”
温婵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垂下头,眉眼黯然下来。
年轻男子的表情变得很古怪,这副美人忧郁着实让人看着怜惜,然而他嘴还是硬的:“怎么,王妃娘娘攀高枝,做得出还不让别人说嘛?”
茯苓再也忍不住,冲上去就想撕了他的嘴巴,可这少年是有武功的,怎么可能会让茯苓一个小女生抓住。
“你懂什么,就在这里胡乱说话,这是皇家赐婚,谁敢抗旨,你以为我们小姐不难过不伤心,上花轿都是哭着上的,到了王府面对殿下,却半点难过都不能表露出来,长风公子都不曾苛责我们娘娘,你算哪里冒出来的老鼠,对我们娘娘大放厥词!”
“茯苓,回来吧,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不必多说,莫要气坏自己。”
温婵对她招手,只能见她又赌气又没办法,站到身后,依然虎视眈眈的望着那个年轻男孩子。
“你是长风哥哥身边的亲近之人?他近来可好?”
她整个人沉静的仿佛一汪湖水,宁谧又包容,哪怕刚才她骂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