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到了车间以后,仿佛是来了很多干部,但主持这件事情的,居然不是一直接触的孙浩然,而是上午刚刚见过的那个女厂长?
他上午还在想呢,这么年轻又漂亮,许如意能是个什么厂长?这会儿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你?开玩笑吗?”
许如意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燎原机床技术服务厂的厂长,许如意。我们认为,这套组合机床有严重的质量问题,根本没有达到出厂标准。”
佐藤自然知道技术服务部门,他万万没想到,夏国竟然也有这样的部门了,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名头就退缩,直接说:“你这是污蔑。”
许如意很是严肃:“污蔑不污蔑,我们当面拆开,找到问题所在就知道了。”
她叫了一声:“项师傅,钱师傅,可以开始了。”
佐藤根本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二话不说就动手,但是里面的秘密的确不能让人知道。
佐藤立刻说:“许厂长,你在质疑我们的工作吗?你这是对我们的不尊重,,我要对这件事提出抗议。”
油缸已经被拿下。
两位师傅显然是好手,动作快速又轻柔,根本不受他的影响。
佐藤接着催着翻译,“而且,”他看向了那个男人,他认识他,是南河省机械局的副厅长陆时章,是这里面官职最大的,他说,“我再次郑重提醒,不要动我们的设备,一旦你们动了,我们有理由怀疑,我们售卖给你们的所有设备,都会被这样拆卸,我们拒绝为你们提供所有售后。”
这就是搞连坐!
这才是威胁!
孙浩然他们脸色都变了,仅仅是他们自己就罢了,如果要牵扯其他人,那就……影响太大了。
可是许如意半点没停下的意思,两位师傅已经拆下了定位稍,两个人合作,将滑台面拿下。
但这有用吗?佐藤在喊:“我没有见过你们这样无理的客户,我们会告知日本的同行,南河省并不是好的合作伙伴,谨慎合作!”
就在这时候,x向承轴座、电机座、斜压块、x向底座开始一个个被拿下。
根本阻止不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淡定的女人,任何人听到他这些话,都要犹豫一下吧。
本来他们已经放了这样的狠话,就该立刻离去了,可是这会儿,谁能走呢。
佐藤现在就一个想法,他们这么笃定,他们这么不留余地,是确认自己能找到吗?
怎么会?!
就这个时候,许如意突然靠了过去,佐藤只觉得自己心提了起来,该丝杠了。这是这个型号滑台的老毛病了,在本土他们已经淘汰,但因为卖给了夏国,而且滑台的尺寸又不是常规尺寸,他们干脆就使用了原先的备件,结果问题频出。
但上一次丝杠变形,不是肉眼可见的,需要仪器设备才能测量出来,现在,他认为应该不会看出来,毕竟……
可就这时,他听见许如意说:“原来是丝杠啊。热处理不过关,多次发生热位移,致使精度下降。建厂60年,你们就靠这种东西吗?”
三章合一
这就找到了?!
佐藤不敢置信地听着翻译说的话!
他第一反应是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昨天他们刚刚检查过,丝杠变形也只是些微变化,内应力有了改变,造成的热移位,肉眼是根本无法判断的,她怎么可能看一眼就下决定?!
这次他终于站不住了,大步走向前,看向了已经被拆的七零八落的滑座。
丝杠还没有取出,部分裸露在外面!
本身佐藤是心惊的,担心的,害怕的,但看到这一幕,他吊起来的心猛然落回了原位,都没有取下来,许如意是神仙也不可能判断出来。
他认为许如意是在诈他!
他直接怒斥:“就一眼就能看出来问题?许厂长,这种低劣的玩笑有意思吗?”
他扭头看向了陆时章,他认识这个男人,他知道对方是南河省机械厅的负责人。
他很是严肃说道:“很遗憾地通知你们,你们未经我方允许,私自拆开设备,根据合同规矩,你们违约了。所以我宣布,大建铁工所对这套设备的维护到此为止。”
“并且,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根本没有按照约定履行合同,对售卖给夏国的所有设备,我们没有办法相信都未曾拆卸,如果你们自己不能证明,我们拒绝为你们提供售后!”
许如意的动作太快了。
但凡要是双方见面多说几句话,都不可能让她拆开,毕竟佐藤的威胁其实分量很重。
让自证没拆卸,这怎么自证?
作为供货商,他们的出品肯定是有各种标记的,什么螺丝拧几圈,什么箭头冲哪个方向,但夏国人不知道啊。
让提供这种自证,就是陷阱。
你永远不知道对方要什么,永远都会被质疑,最后无奈的放弃。
不过无论是陆时章,还是孙浩然、余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