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手,而且还在外面呢……应该没什么事。
骆野的手心比手套好用,也比暖气好用,热烘烘的。季眠手指不由得蜷了一下,指甲蹭到对方的皮肤。
握着他的手突然间便收紧了。
季眠感觉到牵着自己的人似乎挺激动的,不由得感到有些莫名。
到收银台付账的时候,两人的手才分开。
结账的工作人员用最大号的袋子勉强把购物车里的东西装下。
季眠开口想再买一个袋子,骆野已经一只手将其提起来了。袋子的提手位置被里头的重量绷得极紧,毕竟有几十斤重了。
骆野虽然不觉得沉,可手指被勒出来的一道明显下陷的红痕说明了重量。
季眠看着,有点后悔没开车过来。
“我再拿个袋子去……”
他转过身就要再进去,手腕却被攥住。
“哥哥,不沉。”
季眠还想说什么,骆野的手却顺着他手腕的位置往下滑到手掌,顺其自然地牵住,把他从出口一路牵下来。
骆野牵着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天平,左右两只手就是托盘。
季眠的手很轻很软,可又格外重,骆野的肩膀被这重量带着,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往他身上靠。
他庆幸自己右手还提了个几十斤重的袋子,能把天平勉强持平。
在寒风里走了一路,到家门口的时候,季眠被牵住的右手竟然是暖的。骆野的体温比不上市面上的暖手神器,但胜在出门在外,携带很方便。
敲门之前,骆野松开他,油然而生一种成就感。
高考前两个月,附中的高三年级迎来这一年中唯一一个独属于他们的大型活动,成人礼。
附中的成人礼隆重,男生必须着正装,女生西装之外可以穿裙装,但也不能过分花哨。
对比起其他高中百花齐放的衣裙,附中的就略显沉闷严肃了,往年被诸多学生吐槽,仍我行我素。
在骆野成人礼前一晚,季眠开车回了项家,打算在第二天早上上班之前稍微帮骆野打理一下西装。但这是其次,成人礼也算是个重要的日子,他希望家里至少有个人能陪着骆野一起过。
成人礼当天,季眠起床收拾完自己,敲响骆野的门。
从卧室里出来的人让他眼前一亮。
骆野穿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正装,完美的身材比例格外抓眼,尤其被皮带勾出来的腰线,衬衣下的肌肉线条隐约可见。腰线下方,两条长腿被宽松的西装裤裹着,只动作时才能窥见一点隐约的腿部线条。
季眠盯着骆野的腰腿,看了又看,心想他那几张画好像还是有点保守了。回头得再改改。
大早上的,被他这么直勾勾看着,西装下面有点什么都挡不住,骆野很怕自己在季眠面前狼狈出丑,连忙出声:“哥哥,你赶不及就先上班吧。”
季眠看了眼表,道:“不急,还有一小时。再过十分钟出发也来得及。”
他总算是把视线从骆野下半身移开了。
骆野领带还没打,只松松压在衬衣领子下面挂着,赭色的两条顺着颈部两侧垂下来。
“领带不会系?”季眠问。
骆野是会系的,他昨晚看了教程,只一遍就学会了。甚至学了好几种打法。
但看着季眠黑亮亮的眼睛,干干净净的,看上去非常好骗。
他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嗯。有点难。”
季眠本想手把手教他,但十分钟不一定够用。
而且,穿过这一次,骆野再穿正装最少也要四年以后,似乎没什么教的必要,即使教会他到时候肯定也忘了。
他想了想,撩起骆野胸前的长领带,“我来吧。”
“……”
那赭色的布料在季眠细白的手指间,莫名有种骆野形容不上来的微妙意味。
他匆忙移开目光,只垂眼注视季眠专注的神情。
骆野个头高,当初来家里为他定制西装的样衣师,送成衣过来的时候便配了一条宽领带,适合比较大气稳重的温莎结。
季眠系好之后才发觉领带有点过于宽了,显得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