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之前在邮轮的遭遇,但他们都很默契地认为自己跟对方“不熟”。
大厅内,有人在窃窃私语。
“那是陆舸吧?他怎么来了?”
“不知道,没听说陆家跟许家有什么关系啊。”
“该不会是来砸场子的?”
“说不准,毕竟是‘陆舸’啊。”
另一人也闭了嘴。
也是,毕竟是陆舸啊……干出什么事儿来都不稀奇。
看见来人,秦琰的好心情顿时没了。
这家伙来干什么?
陆舸扫了一圈,在季眠身边捕捉到了他今晚的任务目标,径直朝许知夏走过去。
“礼物。”他将手里的礼物盒丢给许知夏,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大厅彻底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被许知夏捧在手里的那个黑色礼物盒,没有多余的外包装。
许知夏脸上闪过一丝古怪,还是道了谢:“……谢谢。”
他自然没忘记上一次在邮轮上,陆舸对他说的话。
这人有什么理由送礼物给他?
所有人皆是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手中的盒子。许知夏轻皱了下眉,还是打开了。
纯黑色的绒布盒子被打开,里面有一枚银色与蓝色交织而成的腕表静静安置在其中。
天蓝色的表盘如同最顶级的海蓝宝石,仿佛那就是一片汪洋大海的缩影。表带的工艺同样精致繁复,银色与蓝色的表盘交相辉映,有一种将银河藏在其中的极致美感。
有人抽了口凉气,认出那支表的身价——至少要两百万起。
陆家固然有钱,但也不是随随便便送一件小礼物就是上百万的。
何况,也没听说过陆家与许家关系密切。
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了。
在场的客人纷纷用暧昧的目光看向陆舸和许知夏,这其中有一部分人听说过陆舸的择偶标准,表情便更加耐人寻味。
陆舸那个理想型,可不就是指的许家的小少爷?没想到啊,陆舸居然还是个多情种?
陆舸垂着眼,眼皮跳了一下。
——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里面的东西。
什么鬼人情要这么还?
并非是陆舸觉得这块表价高,而是这送礼物的方式未免太招摇过市引人瞩目了。在旁人看来,明显是别有所图了。
陆舸眉头压下来,想到临出门前自家二老那如出一辙的平淡表情,以及那个如今听起来漏洞百出的所谓破“人情”。
啧,上当了。他在心里叹一口气。
他就说,为什么那两人这次松口那么快,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他们晚餐时想介绍的人,应该就是许知夏没跑了。
不过,对于旁人投来的异样视线,陆舸早就见怪不怪了。
至于许知夏作何感想,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反正要怪就怪那两个一时兴起又毫无边界感的夫妇吧。
与他无关。
陆舸淡定收回目光,甚至有心情在离他最近的架子上捡了两口小点心垫肚子。
他从公司直接过来,还没顾得上吃晚饭。
因为这一变故,大厅里顷刻间变得过于热闹了。
季眠受不得吵,也没那个力气和一大群人寒暄。别墅内的热闹令他难以忍受,空调的温度开得过冷,且看着处在众人的焦点中心众星捧月般的许知夏同样让他觉得烦躁。
过了会儿,他索性离开别墅,去外面找清净的地方歇着了。
季眠没注意到,许知夏的眼神从他离开时便黏在他身上,眸光有种不同往常的明亮。
……
陆舸在点心架上挑挑拣拣半天,在诸多花里胡哨中选了个迷你的水果挞。
“你到底想做什么?”身旁传来一道阴沉压抑的嗓音。
陆舸甚至懒得抬头去看。
秦琰的声线更冷了:“你想追知夏?知夏跟你并不熟悉,你没理由送他这么贵重的礼物。”
陆舸抬了下唇角,轻飘飘道:“几百万而已,送了就送了,很贵吗?”
“……”
“怎么,难不成秦总送的礼物还不如那块表贵?”他不可思议地轻嘲一声,“不会吧?”
秦琰:“……”
秦琰满腹的脏话骂不出口。
他送许知夏的那枚胸针拍卖价近一百万,虽然也珍贵,但跟陆舸的那块表比起来就有点不够看了。
他冷声道:“我警告你,别对知夏打什么歪主意。”
陆舸这才舍得将目光分给他一点,道:“秦总对那个病秧子好像也没这么上心,怎么到了许小少爷身上就反应这么大?”
“莫非在打歪主意的人是秦总?”陆舸漫不经心地讥讽道。
“你!”
陆舸对秦琰的怒火视若无睹,把手里的水果挞塞进嘴里,慢悠悠吃完,总算垫了个五分饱。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