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言抖擞精神,重新回到船上。
此时,他汲取上次的教训,一只手准备打拳时,另一只手一定要牢牢地抓住船,决不能让自己被冲下船这种事情再发生!
他思路清晰,信心满满,一拳打去!
船受到剧烈冲击,偏偏他又死抓着不放手,于是——船尾翘起,将整艘船都掀翻了过去。
……
小桑小樟见裴元瑾兴致勃勃地在旁边看着,便也收起了救援的心思,“忧心忡忡”地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傅希言的水性经受住了考验。
他很快将翻转的船重新翻了回去,然后回到珍宝船,垂着滴滴答答淌水的头发来到裴元瑾面前,问:“今天的几个时辰到了吗?”
裴元瑾帮他抹了把脸,柔声道:“先换身衣服。”
等傅希言第二次洗完澡,换完衣服出来,就看到裴元瑾负手站在之前的小船上,江面的清风轻轻吹拂着他的脸,让傅希言都忍不住想作一首《临江仙·看我家少主演神仙》。
傅希言有点好奇地问:“你站了多久?”
裴元瑾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小船就无风自动了,徐徐推开江水前行,忽快忽慢,忽前忽后,忽而转向,忽而掉头,忽而——
船如火箭,冲天而起,直接越过珍宝船,落到前头去了。
傅希言:“……”
都
是坐小船,少主冲浪他冲凉。很好很合理!
金陵之秦淮(中)
蒙蒙细雨顺着长江一路飘入秦淮河, 棉絮般的轻柔触感为金陵越来越闷热的夏夜增添了一丝丝精神上的凉意,秦淮河畔的人潮比平时还更密一些。
裴元瑾乘坐的珍宝船正随着这场朦胧夜雨进入了金陵城中。此时,正是秦淮河最热闹的时候, 画舫传来吴侬软语独特的唱腔,几丈一曲,曲曲绕梁三日, 声声回味无穷。
突然——
一条小舟如飞鱼一般, 从河面窜起,在空中滑过一条优美的弧线, 又一头扎回河上, 溅起的水花、推开的波浪, 如利刃般,突兀地划破了这纸醉金迷的梦境,引得众人竞相探头观看。
傅希言驾着船落回水面后, 又在原地转了360度, 高举双手, 完成一个定格。
反正他们一入南虞,灵教方面必然会关注, 自己高调低调都一样, 所以他一点都不怕出场方式张扬——跟着少主还怕什么张扬!
咚。
后面的珍宝船轻轻地撞了小舟一下。
傅希言晃了晃身子,脚下的船顺势往前漂出了三四丈,然后慢慢停下来。
傅希言回头——
裴元瑾站在船头、灯火辉煌处, 朝他微微一笑, 亮堂堂的光照着他英俊的五官, 仿佛在闪闪发光。
傅希言从小舟跃起, 跳回船头, 一脸严肃地说:“追尾事故, 撞得有点严重,扣十二分,罚没驾驶证,以后不许撞别人。 ”
裴元瑾似懂非懂:“十二分?我原本有几分?”
傅希言笑眯眯地不厌其烦地和他唠着前世梗:“有十二分啊。”
“那岂非没了?”
“是没了。”
“那何谓驾驶证?”
傅希言自得其乐地笑了笑:“没有就不能开车。”
裴元瑾依旧不解,且隐隐觉得这张证不似他说的那么简单,令人有些介怀,正欲再问,就听一声朗笑声,紧接着一人踏江而来,落到甲板上,正是多日未见的寿武王。
裴元瑾对他的出现并不意外,只是眼底刚刚的笑意很快隐没了,淡淡地问:“寿总管马失前蹄,该当何罪?”
寿南山还来不及叙旧,就被戳中伤处,低头苦笑道:“金陵是灵教大本营,我纵有三头六臂,也不能单枪匹马闯入总坛救人啊。”
傅希言好奇:“谭不拘为何会被关到灵教总坛?”
寿南山见四周探究的目光越来越多,便道:“我们不如回船里再详谈。”
他们三人回船舱,小桑去捞小舟,小樟去买熟肉温酒,潜龙组则将整艘船守了个密不透风,船沿着秦淮河继续前行。
秦淮的酒肉味道都极不错。
傅希言啜了一口小酒,吃了一块大肉,准备听寿南山长篇大论说故事。
寿南山也不负所望,起了个十分普通的头:“少主可还记得谭不拘失踪前,在镐京城里做下的事?”
一般人遇到这种问题,大多会顺便将谭不拘失踪前做的事复述一遍,然而裴元瑾只是淡淡道:“记得。”
但傅希言不知道啊,他好奇地问:“什么事?”
裴元瑾这才低声解释道:“谭不拘是镐京风部总管事,而风部当时在镐京开了一家当铺,在我抵达镐京之前,又匆匆关了门。”
傅希言说:“这家当铺不会刚好有‘白泽’的标记吧?”
寿南山立刻竖着大拇指赞叹:“少夫人果然料事如神。”
这马屁拍得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