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礼安说:“你什么时候回储仙宫完婚?”
傅希言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大哥,你换话题未免也换得太突兀了吧?”
傅礼安说:“你们都已经共处一室了。”
傅希言顿时胖脸一红:“这个,是有原因的。”
傅礼安扬眉:“哦,是家里房间不够吗?”
傅希言压低声音说:“你知道我在学傀儡术……少主是监督我。”
傅礼安说:“两张床就不能监督吗?”
傅希言一怔,突然想,对啊,双床房也在同一个空间,干什么也能看得到,为什么一定要睡一张大床呢?
他自觉掌握了世间的至高真理,兴冲冲地跑回房间,对着裴元瑾,不由分说地一拍桌子:“我让人再搬一张床进来,从今天开始,我们分床睡!”
裴元瑾抬眸看了看他,慢条斯理地拿出保证书,指着其中一项——
任何时候,就算生气吵架,也不可以分床睡。
……
还记得当年,老师普法,特意强调大家签合同的时候必须看清楚条款,尤其要小心隐藏的语言陷阱
,千万不要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他就是吃了这个亏啊。
傅希言气势顿时弱了下去,结结巴巴地说:“可我们还没有成亲啊。”
裴元瑾收起保证书:“等你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们便南下。之后,就可以回储仙宫完婚了。”
傅希言:“……”
真的是安排得明明白白啊。
暗中之协议(下)
晚上家里设宴, 为他们接风洗尘。
这话听着有些见外,不过裴元瑾在,这种尊重和礼遇便都是理所应当。
虽是十天没见, 但家中诸人的面上逐渐散去了舟车劳顿的奔波疲乏和初入江陵的惶惑不安, 慢慢显现出对未来生活的希望,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将要在这块土地上重新开始。
第二日,傅希言向原右佥都御史、今江陵知府投了拜帖。很快有回信来,新任江陵知府言自己刚接任, 百废待举, 暂时抽不出时间接待,等忙过这阵子再来相邀。
这话也不知是真是假, 傅希言又备了份厚礼做试探, 知府收下了——这便是日后可以来往的意思。
知府是皇帝最后派出的人, 他的态度也间接地表达了皇帝的态度。加上刘家欲与傅家联姻, 南境的三股官方势力就目前来看,算是和平共处。
傅希言觉得自己和裴元瑾去南虞的事可以提上议程了。
傅辅看着亲手养大的大胖儿子欢欢喜喜地准备跟外面的男人跑, 心中多少有些心酸不舍, 叹气道:“出门在外, 凡事小心。”
傅希言涎着脸道:“上次我去洛阳, 叔叔送了我一把灵器,这次爹有准备礼物吗?”
傅辅冷哼:“你如今是储仙宫少夫人, 还跟你爹打秋风?”
傅希言威胁:“大伯,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哼哼, 你要是不给点好处,儿子可就认叔叔当爹啦!
“对, 我是你大伯, 找你爹要去!”傅辅觉得刚才的心酸和不舍都是幻觉, 这倒霉儿子谁要谁带走!
傅希言垂头丧气地出门,一跨出院子,又生龙活虎地去找傅夫人,将和四方商盟签订的契约交给她。
傅夫人很是满意:“放心,这些事我自会打理妥当。”又给了他三张一千两面值的银票,“你既要远游,身边定要有银钱傍身,这些是今年预提的红利,南虞也可以用。”
这情商,让傅希言不得不感慨,要是傅夫人能出仕当官,只怕已经入阁拜相,哪像他爹,兵部侍郎才当了几日,就被皇帝“发配”到南境来了。
他在江陵逗留了两日,便带上行李,与裴元瑾南下南虞。说是南下,其实是顺着长江东行,过江城,直入金陵。
南虞都城在临安,灵教总部在金陵。
他们这次要去的是灵教总部,顺着长江东行,是最便利的。所以,这趟行程的关键还在于船,因为横跨两国,若是自己出行,便要面对各种麻烦的手续,最好的办法还是搭一搭有门路的顺风船。之前他们初来乍到,并没有什么门路,可去了一趟荆门,掀了一次武比,谈了一桩生意,四方商盟就是现成的路子。
“不打不相识嘛!”
傅希言对着陈家家主笑嘻嘻地说。
陈德源看着这自来熟的笑容无比头疼。
比武大会灰头土脸地结束,陈德源回去必然要面对老祖的怒火,故而在荆门多留两日,想多谈几桩买卖,好让老祖看在他赚钱的份上,法外施恩。
他没想到罪魁祸首竟然还好意思上门要求搭顺风船。
哪来的脸皮!
陈德源心中一百二十万个拒绝,面上自矜道:“陈家商船上都是价值连城的货物,不太方便接纳外人。”
傅希言笑着说:“见外了不是。我们刚合作了香皂生意,我作为生产商,想跟着过去看看销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