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成旺一听这事,当着官员的面是焦急不已,实则内心都乐开花了。
这次来蜀南城接手剿匪一事,本就捡了个大功。眼下有人在他眼皮下盗窃官盐,如此重案,若是办好了,不说升官几品,帝王的赏赐定是少不了的!
他随即便召集城主苏明哲和廖印戎,还让人把夏炎雳请去,共商此事。
要说此事谁最紧张,那必定是城主苏明哲了。
在自己的管辖内,接连出现这么多恶性事件,每一桩计较起来,都是不把朝廷放在眼中。特别是官盐被盗,更是明目张胆的和朝廷作对,这案子办不好,只怕自己脑袋都得搬家!
故而一群人商讨着对策,他是一句话都不敢出,只顾着不停掉冷汗了。
夏炎雳暗中瞥了他好几眼,突然意味深长地开口,“苏城主,官盐非寻常物,走私官盐更是抄家灭族之大罪,普通盗贼便是有那贼心也没贼胆。本王来蜀南城也有一阵子了,听说城外北面有一处三不管之地,那里帮派成群,各个势力非常。苏城主掌管蜀南城多年,难道对他们一点都不了解?”
苏明哲脸色更是失血。
他颤巍巍地正要说话,突然外面传来喧嚷的人群声,其热闹和鼎沸程度把他们议事的声音都盖住了。
莫成旺立马差手下去大门外查看情况。
没多久,手下回来,着急禀道,“大人,外面聚集了上百人,都是城中百姓。他们说……说小姐在街上仗势欺人……还……还殴打了两名乞丐……”
‘砰’!
莫成旺拍桌而起,怒斥道,“胡言乱语!小女自幼乖巧懂事,如何能当街行凶?”
说罢,他丢下一众官员往大门而去。
其他官员面面相觑,许是外面喧嚷声太大了,让他们无法抵御好奇之心,便纷纷起身跟了出去。
就夏炎雳坐着未动,并且狭长的眼缝中闪烁着疑惑。
最终他也耐不住好奇,也跟了出去。
驿馆大门外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要不是有官兵把守,上百的人早已冲破大门了。可就算被挡在外面,人群的愤怒声依旧没停歇,不但没停歇,反而越发激动。
“让他们滚出城!”
“我们蜀南城不欢迎他们!”
“欺压百姓,何德何能做父母官!”
“滚出去!滚出去!”
看着自家爹爹现身,莫晓悠‘哇’一声便扑过去,委屈大哭,“爹……快把这些刁民赶走……”
“出何事了?”莫成旺怒问。
“爹……我……”
本来她是想乘轿离开,可有好事者堵着不让轿夫走。两名轿夫见状,直接弃轿而去。
面对两名乞丐的诬陷,莫晓悠已经很感委屈了,眼见百姓不明真假的声讨她,她也逐渐失去了理智,便说了几句狠话,想把他们吓走。谁知道她不开口则以,越是说话越是让百姓揪住了她尾巴。
不得已,她和丫鬟只能冲开人群逃回驿馆。
哪知那些百姓不但不放过他们,还一路追来了驿馆!
莫晓悠刚哭诉完经过,被挡在外面的一个百姓就愤懑痛斥,“她说谎!她和丫鬟当街踢打乞丐,我们都瞧得一清二楚!她不仅仗势欺人,还威胁我们,说要莫钦差你把我们通通关进大牢!”
“就是!就是!”
人群高声附和,一个比一个激动。
莫成旺那叫一个怒啊,转过身就给了女儿一记耳光——
“你这混账东西,不在房里待着,跑出去作甚?为父平日里怎么教导你的?百姓有难,一定要体恤百姓,不能坐视不理!你把为父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
“爹……不是的……我没有……”莫晓悠捂着脸,一边哭一边辩解。
但面对乌压压的一群百姓指控,别说她的委屈显得做作,就是现在浑身张满嘴也无力为自己开脱。
突然,她双眼一闭,直接瘫软在地。
莫成旺见状,立马给手下使眼色。
手下会意,赶忙和丫鬟合力将莫晓悠扶走。
众官员们瞧着这一幕,谁都没敢出声。特别是苏明哲,恨不得现场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夏炎雳站在官员们身后,看着人群中几个熟悉的面孔,绯红的唇角不自然地抽动。
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看着难堪又狼狈最后以‘昏迷’退场的莫晓悠,他抽动的唇角上染了一抹鄙弃。
面对女儿激起的民愤,莫成旺也不愧是混迹朝廷的老臣,随即便拱手向百姓作了一揖,很是诚恳地道,“诸位,是莫某管教无方,才让小女如此骄纵蛮横,莫某罪过,在此向诸位赔个不是,还请诸位给莫某一个机会,莫某一定严加管教逆女。为了表达莫某的诚意,从明日起在驿馆施粥半月,望诸位百姓相互转告,若有饥寒苦困者,可前来免费领取粥食。”
大门外,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不得不说,莫成旺这揖作得是相当到位,不但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