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温有些高,喷射而出,打在皮肤上,有些微的刺痛。水气蒸腾,辩不清面容。撑在瓷砖墙面上的手慢慢松开,一滴红色坠入脚下的积水中,转瞬便被冲得干干净净。
“阿宁?”隔着一道浴帘。蔡绍芬难掩脸上的不安。把手里的袋子捏紧了又松开,松了又紧。终于还是伸出手。手还没碰到浴帘,浴帘就刷地一声被拉开。现出安宁带着微笑的脸。
“你”看着安宁的笑容,她无法继续说下去。如果是她自己遇到这种事,哭都哭死了。
拉了拉裹在身上的浴巾,安宁笑着看看她手中的衣服“你不是打算让我一直光着身子吧?”
醒过神来,忙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你的衣服已经送到洗衣店去了”犹豫了下,她不知自己为什么还是说了出来“这些是郭助导买回来的”连同内衣裤。
随手拿了毛巾坐下,帮安宁擦头发。蔡绍芬不知为什么,看着安宁仍然微笑的脸,禁不淄掉下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索性抱住安宁的脖子大哭起来“太过份了,太过份了”
回抱着蔡绍芬,安宁扯了扯嘴角,目光却轻飘飘的没个落处。许久,她才低语,声音轻得连蔡绍芬都几乎听不清“哭吧,就当是替我哭了出来”
会客室里,送走循例来录口供的警察后,安宁仍是嘴角微翘,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郭广宇皱了皱眉,在她对面坐下“我听人说,有听到你提起陈丽贞,为什么刚才不对警察说出你的怀疑呢?”
看他一眼,安宁笑笑“又没什么证据,你觉得警察能做些什么呢?”低了头,她又笑问:“如果保安们再卖些力气,抓住一两个,或许事情就不会这么复杂了。”
有些尴尬,郭广宇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今天就不要参加练习了,早点回去休息。”
“我现在的状态就很好。”抬起头对着他笑笑“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就这样放开紧抓在手中的机会,我才真的是疯了。”
见她的笑容终于现出几分真心,郭广宇也放下心来“既然你不想错失机会,那今天真的是要加倍努力了”
和准决赛时的训练不一样,决赛前的训练主要是比赛将会用到的表演技巧。而今天所要学习的是国标舞。
一干佳丽聚在练习厅里。或聚在一起絮絮低语,或对着那面足占据一面墙的镜子扭来扭去。
“阿宁,你们有没有听说今天的老师就是铭sir啊?”蔡绍芬双手交握,一脸崇拜。
让长年在外国的郭爱明也好奇地问:“哪个铭sir?”
“舞王啊!香港舞王!”看面前这几只都是一脸迷茫的表情,蔡绍芬怒了“真是没意思s然连舞王都不知道,想当年我妈有多崇拜他能和舞王跳一支舞,是多少少女的梦想啊”不想打断她的幻想,但有志一同地转身,一起面对推门而入的郭广宇等人。很没义气的独留一脸陶醉的蔡绍芬在众人招呼的声音中缓缓转过身来。
“郭导,”被惊醒的蔡绍芬有些尴尬地笑笑“铭sir,我一直都是您的舞迷。”
“谢谢,能成为少女们的梦想,我也很开心。”五十多岁的男人微笑,和蔼可亲得似一个好脾气的父亲。
安宁则不禁在心里“啊”了一声。原来是他。
单说铭sir,一时还想不起来。可看到真人,立刻就知道他是哪一位了。刘照铭,tvb的绿叶中不可不提的一片大绿叶。不了解也没见过风华正茂的刘照铭是个什么样子。在安宁的记忆里,他似乎永远都是一个老伯的形象517z,永远是一个父亲。在银屏里无怨无悔地陪衬着那些年轻的明星身后。在那个世界,最后在银屏上看到他,是09年的tvb台庆剧富贵门里,仍然是一个固执强势却异常疼爱女儿的好父亲。两下对比,除了现在的头发更多之外几乎没什么两样,一样,都让人觉得那样亲切。
“其实,如果只为了应付决赛中的表演,那么我所教的东西是很简单,很容易就可以学会的。但既然公司请我来教你们,我就不想敷衍了事。”扫视一眼佳丽们的表情,刘照铭扬起眉“老头子也不再多话了,但,在接受训练前,我希望你们能告诉我舞蹈是什么?”望着在低声说笑的几名佳丽,他的目光犀利起来“舞蹈等于我的二生命,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侮辱它。”
“艺术!舞蹈就是最完美的艺术。”有了前面的打压,以王雪为代表的佳丽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舞蹈的确是艺术。”刘照铭微笑,看似满意了,可不知为什么还是又问:“还有其他的答案吗?”
“舞蹈,”安宁若有所思“舞蹈是热情,是感动,是一种全心全意的投入”
刘照铭没有说话,但望着安宁的目光却越显和善。
音乐响起,刘照铭与助手翩翩起舞“注意我的舞步”
一曲华丽优雅的华尔滋,让人目眩神迷。那轻盈的舞步,流畅的动作,让刘照铭看起来仿佛年轻了二十岁,散发出迥然于银屏形象的独特魅力。或许,这才是舞王的真正魅力吧!
几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