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依有些无奈,其实苏晚桐说的一点儿也没错,自己不是和许柯重逢之后才离谱的。五年前两个人第一次谈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意义和别人不一样,只是那时她很没有骨气的选择了逃避,而五年过去,童依有些难过地发现,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还是快跑。
她咬着唇,眼底闪过一丝懊恼,怎么会有人五年过去还是没有一点长进啊!
大概是梦见了很开心的事情,这一次的许柯并没有连睡觉都在皱眉,甚至嘴角还带了一丝难以捕捉的弧度。
童依觉得有戏,所以小心翼翼又格外艰难地挪动着身子,甚至还把枕头用被子卷成一团,塞进许柯怀里代替自己的位置。
做好这一切,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站起身来的那一刻差点没有重新跌坐回去。
怎么会这么酸还这么疼还这么胀!童依倒吸一口凉气,强忍着不适,她极快地拿起了衣服和手机,火速逃出了卧室。她简单收拾了一下,立刻给苏晚桐发去了消息,然后蹑手蹑脚地开了门,正要跑路的时候,却被玄关处的一串手环吸引了注意。
鲜花手环其实并不容易保存,眼前这一串茉莉就已经蔫巴的差不多了。童依并不记得自己买过这个东西,可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便汹涌如潮水,她的思绪不由自主般被带回了五年前那个夏天。
乌镇里面好玩的地方很多,童依觉得出来一趟不能空手回去,就硬拉着许柯去了卖手工艺品的集市。两个人逛了半天,手上也拎了不少小玩意儿,在要回租住的民宿时,童依瞥见了一个坐在角落里的阿婆。
睡完就跑
她穿着一件花色人造棉的上衣,头发用只带着流苏的木簪挽了个发髻,静静地坐在圆圆的小木凳上。在她手边,有一个竹篾编织而成的篮子,里面白白的一片,童依走近了才发现是刚刚采摘、还带着露水的茉莉。
阿婆半眯着眼,用不算标准的普通话招呼两人,童依来了兴致,拉着许柯兴冲冲地跑了过去。
大概是年纪大了,她的腰背已经有些佝偻,只能勉强抬起头来拉着童依的手腕,用铁丝比划了半天,终于确定了手环长度。
童依弯着眉眼,笑得格外乖巧:“阿婆,您经常在这边呀?”
“对喽,”阿婆的眼睛有些花了,动作远没有年轻人利索,可声音却格外精神,“今生卖花,来世漂亮嘛!”
童依有些恍惚,她已经记不大清当时都聊了什么,更记不清那串茉莉手环被她回到南城之后丢在了哪个角落。
而现在,看着手里的小玩意儿,一股不知名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不受控制地占据了她所有思绪。
自己都快要忘了的东西,他却还记得。
童依眼角轻动,她轻轻抬眸,看着刚刚被自己掩上的卧室门,心下有些复杂。
苏晚桐消息回得格外快,童依已经没有时间纠结,几乎是下意识般抓起那串手环,拎着包就逃离了许柯的公寓。
她带着口罩,做贼心虚一样猫着身子,苏晚桐一路飙车过来的时候,差点都没认出来是童依:“好姐姐,你下次再干这种事儿能不能喊别人,不知道到还以为我是要带着你私奔呢!”
“先走先走!”童依来不及和她解释,自己动作利落地寄上安全带。
苏晚桐难得见童依这样慌乱,所以顿时来了兴致:“不至于吧,许柯虽然可怕,但也没有到要吃了你的地步吧?”
绿灯已经在闪烁,苏晚桐压根没打算抢,所以提前减了速,直到黄灯亮起,也没有发现眸底带着深深苦恼的好友。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童依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满满的疲惫,“他已经吃干抹净了。”
苏晚桐眼底闪过一抹疑惑,她侧着头,将童依从上到下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然后摇着头发笑:“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啊?就算如此,也得是我们亲爱的海后殿下把清清冷冷的高岭之花吃干抹净吧?”
“真的,”童依苦笑着扯唇,喉咙格外沙哑,“我现在腰酸背痛腿抽筋,感觉身体都已经不是我的了。”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静默,苏晚桐面前的绿灯已经亮起,可她却眼都不眨地盯着童依,后面的车主大概是等急了,连着按了好几下喇叭。
她狠狠打了一个激灵,过了这个路口之后,苏晚桐靠边把车熄火,还是没能从童依的话里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你,和他,这么……刺激的吗?”
“谁知道许柯发哪门子疯!”童依揉着自己酸痛的细腰,眉心却一直紧紧地皱着,“昨晚不是手机的紧急求助系统发了定位给你和陆川吗,然后陆川惹事儿被他爹捉去跪祠堂没看见,我又一直忘了关,所以他今天顺着定位找到许柯公寓去了。”
苏晚桐忍不住瞪大了眼:“陆川?找到许柯公寓里去了?”
这不是纯纯找事儿!昨天才被提了离婚,今天情敌就找上门,而且以自己对陆川的了解,这家伙八成又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般的嚣张。换位思考一下,许柯能忍住不动手都已经算是个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