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妙，“别枝的家长我怎么可能认——”
“宣德中学的教导主任，”庚野懒腔慢调，“廖文兴。”
楚哲：“……”
楚哲：“??????”
之后两分钟，庚野的手机里面都十分聒噪。
第一分钟是楚哲的暴风输出：“谁谁谁?廖文兴??就那个常年棺材脸南极冰川成精每周带着风纪委员在校门口和西墙底下堵我们的廖文兴?那个硬克全校师生唯独三天两头被你气个半死每周一和你相约国旗下‘见面’作为保留项目的廖文兴?”
第二分钟是楚哲的肺活量演示：“庚野你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庚野：“。”
庚野把手机往柜台上一搁，对上导购大姐迟疑的眼神。
“不好意思，”青年懒眉耷眼的，指了下没开免提都拦不住楚哲狂笑的手机，“我朋友，羊癫疯发了。”
导购大姐深表同情。
又过了半分钟，快要笑背过气去了的楚哲终于在笑到缺氧昏迷前停了下来。
“哥，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楚哲换气，“兄弟就给你点一排蜡吧。”
庚野冷嗤了声：“任由你笑了两分半，你要是还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建议，我等会就顺便把过两天去参加你葬礼的衣服一块选了。”
楚哲憋笑憋得异常艰难，勉强清出嗓子：“见别人吧，还不好说，可见廖文兴，那太简单了。”
庚野意态疏懒，低哼了声以作回应。
事实上刚刚被他楚哲勾起了太多回忆——中学时期本就是庚野最为叛逆不驯，为非作歹的阶段，而在和廖文兴那堪称斗智斗勇的那几年里，庚野预计自己给对方留下的印象……
不提也罢。
偏偏这位似乎就是和枝枝最亲近的长辈了。
一想到这个，庚野就觉得自己太阳穴直突突，跳得头都疼了。楚哲还在提建议：“想塑造一个靠谱的成年人形象，首先，就得把你平常那身机车风或者工装风的衣服换掉。”
庚野懒懒挑了眉，瞥向旁边的镜子里。
靠在柜台前的青年懒曲着长腿支地，一身线条锋利的黑色皮夹克加长裤短靴，碎发下鼻骨直挺，薄唇清锐，眉眼更凌冽，再随便捋点发胶定个型，妆都不用化，就能直接去《古惑仔》剧组客串了。
“……”
庚野转回来：“那穿什么?”
楚哲想了想：“西装吧。”
“?”庚野皱眉，“老头子七十寿我都没穿过。”
“没办法啊，谁叫他们这帮长辈就信任这类型的，”楚哲回忆，“我记得老廖那会一要去市里开教育局的会，也必然是西装革履的。”
庚野：“你记得还挺清楚。”
“那可不?我那会是你们坚实的瞭望哨和后勤岗，每次发现老廖要去开会了，就提前给你们通风报信，方便你跟那群找事的在学校后巷里约架，哦不，约一场亲密无间的友好交流。”庚野：“……这个可以忘了。”
“别妄想了，”楚哲嘿嘿一乐，“就算我忘了，老廖肯定也不会忘，他一走你就惹个大新闻，那段时间我估摸着他都快开会ptsd了。”
庚野：“……”
等庚野按楚哲的意见，让导购帮忙选了两套西装，试穿过后拍了照片发给楚哲。
楚哲在对面沉默许久，终于发来了一串点。
【oon】：?
【oon】：十二个点是什么意思
【哲晟律所-楚】：我发现乔别嘉说得对。
【哲晟律所-楚】：你说你既然都已经长成这祸国殃民的样儿了，还不去惊鹊坐台，简直是暴殄天物啊啧啧啧……
庚野：“?”青年冷笑了声，抬起手腕，按下语音键。
“你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