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鼻子里哼了一口气,没再说话,又揽了个男侍作弄起来。
陈岚把张秋雨扛到陈府的马车上,让马夫看好了。又转身去叫谢兰淑下来回家了。
谁知陈岚选的包间离雍王实在太近了,惹出一些事端来。
陈岚走后,谢兰淑一直哭,趴在榻上哭。
郑鹤彦正在左侧的包间听人核账,不知为何就听到一阵阵细细的哭声,猫叫一般挠着她心肝痒痒。
她实在按捺不住,出了门往右一看,果然是这包间进了人。
春雨正守着门口,见了雍王也不怵,躬身下拜报了陈府的名号。
郑鹤彦眯了眯眼,陈相,不好动。但美人实在哭得她心尖儿颤,忍不住询问:“不知房中可是府上哪位小郎君?”
据她所知,陈相没有适龄儿郎,不过是什么远亲也说不定。
陈岚见包间门口堵了这么多人,本就恼怒的心更加烦躁:“不知雍王探问我房中人是何意?”
雍王见是她来了,还想再辩一辩,手下的幕僚拉住了她。雍王只好先行忍耐,待她登上大位,管他是谁夫人也得让她用一用。
陈岚见她退让了,也不耐烦和她虚情假意,皇帝来了也是她理亏!进门就让谢兰淑戴上幂篱:“岳父在马车上,咱们先带他去医馆看看罢。”
谢兰淑的心落了一半,也能行走了,陈岚就牵着他走出了碧云楼。也不管那雍王怎么看。
谢兰淑上了马车跪在躺了张秋雨的那侧车椅上哭,陈岚不忍心看,也没办法劝。
绿枝盯着路,突然没头没尾地说:“回春堂太多人了,去个小医馆吧。”
陈岚想了一下,看着还没黑透的天色,给马夫报了一处地名:“去这里罢。”
方鸿见到病人就收起了漫不经心,让她的仆从去烧了热水:“这是普通的迷药,不难解。先擦一擦身体罢。”
方鸿转头找了一个药
丸塞进张秋雨的嘴里,让他咽下去。
陈岚正坐在谢兰淑身边沉着脸,一言不发。
绿枝去给张秋雨擦身体,帮他换上了路上才买的普通成衣。
绿枝没有在张秋雨身上找到外伤。方鸿说迷药的药效不会立刻消散,估计明日张秋雨才会醒来。
谢兰淑没有再哭了,他要带张秋雨回小院子去。陈岚让人把张秋雨抬上车,陪着谢兰淑去。
安顿好张秋雨,谢兰淑把绿枝留在那里守着,就和陈岚回陈府了。
陈岚估摸了一下天色,先去书房办点事。
陈岚一坐定,就写了一张条子递给跟进来的春雨:“三日之内,让她有个合适的死法,可以么?”陈岚看过春雨的过往履历,没杀过人的她决定相信春雨的专业。
春雨接过来看了,兵部左侍中,略一思索:“小姐可要用上侯奶奶的人?”
陈岚也想到了:“你看着办吧,做干净点。”
靖海侯蓄了一些私兵,她没说过有多少,本来这也不是能说出来的。平日里都当成护院在用。
给陈岚分了十个人,陈岚刚开始没发觉,要给她们发月俸的时候才发现。春雨还没走,陈岚就又说了一句:“拨两个人去守着岳父,莫要再让他走失了。”
见陈岚没有别的吩咐了,春雨就领命下去了。
陈岚想了一会儿,又写了几张条子锁在右边的柜子里,打算过几天再看着要不要让春雨去办。
陈岚确认事情都捋分明了,才回正房去。房里却没看见谢兰淑人,问了小厮说在西厢房。
也不是很急,陈岚洗了澡,才去找谢兰淑。
陈岚以为谢兰淑会躲在被窝里哭,没想到厢房里很安静,只有谢兰淑的呼吸声。
陈岚脱鞋上了床,把谢兰淑抱过来些,没想到他就醒了。醒了正好:“兰郎,我有些事说与你,先不要睡罢。”
谢兰淑不语,埋头钻进陈岚怀里。
陈岚以为他还在后怕,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抠出来,直视他的眼睛:“兰郎别怕,我真的有事说呢,你好好听。”
谢兰淑的唇颤抖着说好。
陈岚看出他不安,摸了摸他耳边的头发:“兰郎之前病重了,慧圆小师傅说有人可以治好,我就把她抓了来。果真兰郎就醒转过来。”
陈岚隐去了一部分没有说,观察着谢兰淑的神色:“慧圆小师傅还说,兰郎与那人同命相连、休戚与共。”
谢兰淑不太听得懂陈岚在说什么,但听到这里他很激动:“妻主,我没有、我不要和别人休戚与共!我只要和妻主在一起。”
谢兰淑还是挣脱了陈岚的钳制,再次埋回了她怀里。他很怕陈岚是找托词把他送走。
陈岚这次没有拒绝谢兰淑的投怀送抱,反而环住了他紧紧按在胸口:“好罢,但若是没有她,兰郎以后可能多病、短寿了。但是我会找最好的名医,用最好的药给兰郎治的,好吗?”
谢兰淑更加听不明白了,好像真的有那么个人,而不是陈岚捏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