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宽容大度的秉公处置……」
「我也是个人,我也有自己的情绪,我也会恨,我也会妒忌。可因为我当了这个皇后,这些情绪我都不能有,若不然就是不贤。贤后贤后,你以为这个贤后是那么容易当的……」
魏皇后明明在笑,却是满脸的泪水:「你怎么不替我想想?那些贱女人们生了孩子,个个管我叫母后,当我稀罕当这个母后,那每一声母后都是在提醒我,你——作为我的丈夫,和别的女人生了这么多孽种……
「……我原曾想罢了,哪个女人不是这般过来,哪怕不是皇家,也是三妻四妾风波不断。可你竟然连最后的体面都不留给我,我是皇后,这天下本就该是我的儿子的,可你竟然想把这皇位传给沈鸾那个贱人生的儿子!」
魏皇后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晋王一眼,像似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恨不得吃了他一样。
「你们赵家的男人都虚伪透了顶,你当我不知道你为何独对祚儿另眼相看。你觉得太子大了,有主见了,这般下去怎么把皇位顺理成章的留给他。所以你捧起祚儿,让太子和自己的亲儿子生了嫌隙,你把祚儿捧得越来越高,就把太子踩得越来越低。」
「多简单的事啊,当爹的没有当儿子的本事,每个人都在这么提醒他,所以太子自暴自弃,越来越不像样子。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儿子,一步步走向灭亡,我管不了,我也不敢管……我心里想着,哪怕不是太子,是祚儿也可以,你那几年真的让我感觉,这皇位你即使不留给我们的儿子,也是留给我们的孙子。可惜,你逼着我亲手废了太子,祚儿自然也不中用了。」
魏皇后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抑不可止,前仰后合。
「瞧瞧,你的手段就是这么高明,一个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的皇太孙,一夕之间被打落凡尘。你说,这能怨我?既然你让我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凭什么我不能自己争,就得眼睁睁的看着这贱种爬到我儿子的头上?」
弘景帝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李德全忙上前给他抚背,餵水。
「你疯了!你疯了!你疯了!」
「我是疯了,我疯了都是你给逼的。那夜我是真想拦着简儿的,可我转念再想,有你没你,分别不大,我何苦自找苦吃。做太后不好?高高在上,再也再也没有这些腌臜的烦心事。」
弘景帝的脸明眼可见胀紫了起来,李德全被吓得不轻,忙出声叫太医。却被弘景帝拉住,他深吸了好几口气,那抹颜色才渐渐的淡了去,只是一抹疲惫袭上眉头。
他满脸都是疲惫,声音也十分疲惫:「不管你相不相信,朕当初……」
当初之后消了音,弘景帝竟然又睡着了。他嘴里无意识地似乎喃喃了什么,却是让人听不分明。
殿中安静了下来。
晋王道:「让父皇先好好休息。来人,把——」他淡漠地看了魏皇后一眼:「把皇后娘娘请回坤宁宫。」
很快就有人上来将魏皇后请走了。
常建安终于找到了,却是找到的是他的尸体。
是在御花园的水池中找到的,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就像是失足落了水,将人淹死了一样。
这种死法太蹊跷,让人猜不透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隐秘。可不管怎么,随着代王自刎,宫中的叛军被清剿干净,紫禁城里终于恢復了以往的平静。
魏国公父子被下了狱,魏皇后被禁足在坤宁宫,另还有孟阁老等一干参与谋逆的大臣,俱都被关了起来,只等弘景帝下命处置。
可惜弘景帝精神不济,再加上杂事太多,一直没有提上日程。
而晋王这几日也十分忙碌,弘景帝龙体欠佳,很多事情都得他先办着。对此,并没有人提出任何异议,因为随着陈阁老等人的回归,遗诏之事也被人所周知,那份遗诏陈阁老也拿了出来,上面的即位人选正是晋王。
不过并不是三份,只有一份。三份是陈阁老当初骗代王的,为的不过是分散目标,顺便自保。
晋王忙得脚不沾地,连着多日晚上都是宿在宫里头的。
这日,终于有了空閒,便回府歇半日。
「那皇后娘娘还会被废吗?」听完晋王的讲诉,瑶娘下意识这么问了一句。
「怎么?你盼着她被废?」
瑶娘摆了摆手:「倒不是这样,我只是觉得她都干出这种事了,难道不用受到惩罚?」
晋王将她的手拿过来,搁在掌心里的把玩着:「你不要多想,父皇从不是妇人之仁的性子,一时没有处置不过是精力不济。」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晋王没说,也许那一日魏皇后所言是真的,所以弘景帝才罕见的优柔寡断了。
可很快发生的一件事,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