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愁没人可用。
坐了大半日的车,路上走走停停,瑶娘早就累了,让红绸她们给自己收拾个能躺着的地儿,她便带着小宝睡觉去了。
一觉醒来,已是掌灯时分。
红绸来问她晚膳用什么,瑶娘也说出什么意见来,只让她们自己看着吧。
晚膳摆好,瑶娘带着小宝随便吃了些。
瞅着时间,她忍不住问了一句:「殿下还在宫里?」
玉蝉点点头,「殿下还没回来,奴婢见夫人没问,还当是红绸她们告诉你了。」
一直等待瑶娘困了,还不见晋王回来,她便去沐浴后歇下。刚是半梦本醒之间,一个微微有些冰凉的身子滑入被中。
「殿下,你回来了?」
晋王嗯了一声,瑶娘感觉有一隻手放在自己大肚子上,然后便沉沉睡去了。
翌日,瑶娘去给晋王妃请了安。
到地方的时候,徐侧妃和柳侧妃都在。两人难得一副精神焕发的模样,瑶娘猜想莫是要回娘家的缘故。
事实上她并没有猜错,不光是两人,接下来的两日时间里,晋王妃也不在府中,回了徐国公府。
徐国公府,正院中,徐国公夫人久病多时。
徐国公夫人的身子一直不大好,晋王妃也有些遗传了她,倒也称不上是大毛病,就是一旦季节交替,总会有些不舒服的地方。
看到女儿,徐国公夫人十分开心,苍白的脸上一阵红润,直个劲儿拿手去摸她。
而正院里的丫鬟婆子个个开心,好像是什么喜庆的节日。
「娘,你总归要顾着自己,别跟那些人去计较。」
「娘不计较,娘就是有些担心你。你打小心高气傲,她那女儿又是随着她,娘就怕你吃亏。」徐国公夫人说着,骂了起来:「你爹真不是个东西,娘求了他多日,他还是把那小妖精送过去了。」
说是骂,不如说是埋怨。认真来说,徐国公夫人一直是个温顺柔和的人,不然就凭她的家世,当年也不会被那一对姦夫淫妇挤兑成那样。
「娘你别担心,我真想与她斗,她不是我的对手。你大概不知,她至今没能和殿下圆房。」晋王妃大抵想给亲娘宽心,竟把这种秘事拿出来讲。
徐国公夫人听了,先是一惊,惊完之后是喜悦:「你和晋王殿下好了?娘就说你,嫁了人要改改自己的脾气,男人没几个愿意自己妻子心气儿太高的。有心气儿是好事,可太过就会影响夫妻感情。」
可心气儿低如您,还是没能挽住爹的心,还是让那么个贱人给抢了,又挤兑了这些年。这些心里话,晋王妃自然也不会当着徐国公夫人面说。
这也是她为何会厌恶男人甚深的原因所在,在她眼里,男人都是喜色不喜德的,眼里除了权势,大抵也只有女人的裙子底下能让他们流连忘返。今儿宿在这儿,明儿宿在那儿,明明知道女人们斗得什么,依旧置若罔闻。
可能今日喜欢这个,明日就薄情寡义的换了人,即使你去求他,他佯装一副道貌岸然,拿着妇德压人,眼中藏着施舍小猫小狗的怜悯。甚至颠倒伦常,颠倒主次之分,纵容宠妾压妻。
晋王妃没有再继续想下去,收回眼里的复杂,轻声道:「娘,我的事你别操心,你只管知道我不会在她手里吃亏就是。」
徐国公夫人望着女儿,眼里藏着心疼:「你还瞒着娘不说?周妈妈都跟我说了,你那府里也有个让人不省心的小妖精,据说晋王添了个庶长子,都一岁了,如今那小妖精肚子里又怀了一个。」
这周妈妈,这趟就不该带她回来。晋王妃心道,又说:「你还不知道周妈妈性子的,惯是喜欢小题大做。您别操心,那人和这府里这个不一样,是个老实的,寻常待我也恭敬。而殿下从不是个宠妾灭妻的性子,只要我在这晋王妃位置一日,该有的体面他一分都不会少我。」
说是这么说,徐国公夫人还是抹起眼泪来:「咱娘俩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命里就犯小贱人,娘摊上个这样的,你也是……」
晋王妃心中颇不是滋味,嘴里还是安抚:「娘,女儿不会吃亏的。你是不知,那徐月茹至今未能和殿下圆房,还要多亏这姓苏的侍妾。别人如何我不管,她的女儿我就要往死里压,你别担心我,我好得很呢。」
「可你这肚子……」一提起女儿肚子,徐国公夫人又愁了起来。她觉得都是自己的缘故,女儿这是随了她。
「女儿的身子您还不知,就算怀上,能不能有命生下来还是未知,还不如不生。」
「可你总不能身边连个依靠都没有,那姓苏的侍妾既然能生,不若你就抱个回来养。你给着她体面,又给她儿子体面,她总归对你是感恩戴德的,若有一日她儿子能继承了晋王这位置,总归你不会亏待她。」
晋王妃心中更是苦涩,她倒是想,关键晋王会同意才行。
这些日子她也算是看出来了,晋王素来清心寡慾,冷硬似冰,何曾这般护过人。可既然他护了,自然护得妥妥当当,放在府里不放心,还得带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