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浸动了动唇，“爷爷、奶奶。”
两位老人对视一眼，对这个孙子有些陌生，也没答应。
段经元打圆场，“爷爷奶奶，大过年的，都叫你了，不给个红包啊。”
他俩这才跟想起什么似的从兜里掏出两个厚厚的红包，对段经元道：“也没说他要来，就只准备了一份，给你的。”
段经元一把抢过来塞到白时浸手里，“我都多大了还要什么红包，给时浸吧，他还在上学呢。”
白时浸推壤着：“我不要。”
“爷爷奶奶给你你就拿着，”段经元悄声道，“压岁的。”
白时浸强行拿着，怪不好意思的，“谢谢……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看他礼貌，笑着唉了两声，“上次见你还是个小孩呢，现在都跟经元差不多高了，挺好。”
段和至在楼上书房办公，听到白时浸来了急忙下楼，“时浸来了？”
他手里捏着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双手递给了白时浸，“来，过年了，拿着。”
“……”
段经元问：“我的呢？”
“你多大的人了，要什么红包？”
“没结婚都要发好吧。”
“你也知道你没结婚？”段和至厉声，“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会爬了。”
“……”
白时浸把红包推了回去，“红包我就不收了，有件事要你帮忙，能单独聊一会吗？”
“好好好，行。”
段和至把白时浸不收的红包随手扔给段经元，“给你给你。时浸，跟我上楼吧，一楼怪乱的。”
白时浸点头跟上。
书房的门很隔音，一经关上，外面杂乱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段和至给白时浸斟了杯茶，问道：“怎么了时浸？找爸爸什么事？”
“……”
白时浸略一偏头，道：“……年后三月份，有个夜幕时装大赛，你知道吗？”
“知道，集团的重点项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白时浸缓了片刻，道，“我有个特别要好的朋友，他非常优秀，想参加这次的比赛，但目前……公司咖位不太够。”
段和至瞬间就懂了，“哦，想要参赛资格？”
白时浸点点头。
“可以。”段和至甚至没有犹豫，让白时浸把品牌的全称和联系人写了下来，“等年后我会处理的。”
白时浸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写完后轻声道了句谢谢。
“你能找爸爸帮忙，爸爸很开心。”段和至唉声叹气，“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妈。”
“别提我妈。”白时浸站起来，“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一楼的人我不怎么认识，就不去凑热闹了，我回房间睡觉了。”
“……”
放烟花
晚上九点，白时浸回到给他准备的卧室。
房间很大，在落地窗前，能看到老宅的全面貌，往前，是个庄园，春天的时候可以在那里骑马。
白时浸正胡思乱想，院子的空地多出来一堆人，他们穿得厚实，在屋里唠完嗑，出来放烟花了。
“砰——”
烟花腾空，赤红垂挂在天上，绽放出一朵奇幻的星雨，转瞬即逝。
段和至买了几十万烟花，足够放半个小时了。
小孩在楼下尖叫吆喝，白时浸微微抬起眸子，看愣了一瞬，他忙找手机，准备给沐年打视频。
两人心有灵犀，他刚点开和沐年的聊天框，沐年的视频电话就弹过来了。
白时浸笑着接通。
“新年快乐！！”视频里的沐年身边空空如也，显然也在自己的房间。
“新年快乐。”
白时浸把摄像头转向落地窗，给沐年现场直播。
“哇——好漂亮。”
沐年的眼睛呈出五颜六色的烟花，白时浸只看着他的眼睛，便看清所有款式的朦胧花火。
“你那边，怎么那么安静？”
沐年道：“我老家这边不能放烟花，爸妈睡得早，他俩养生习惯了，不会熬夜倒数的。”
白时浸问：“那你会吗？”
“……看我困不困吧，我现在有点无聊，还，有点想你。”
白时浸若有所思，“那如果我现在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怎么样？”
沐年躺上床，露出了一截雪白的锁骨，“那我肯定会高兴地蹦起来。”
想见沐年的心在这一刻疯长，白时浸顿了顿，“我下楼拍几张高清的烟花照片给你，先挂了。”
没等沐年说话，白时浸直接摁掉了电话。
三更半夜，他找到周信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喂？周叔叔，新年快乐，麻烦你加个班了，我之前让你查的人，你能把他家的具体位置发给我吗？”
周信效率很快，白时浸只等了一会，沐年老家的住址就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