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依收回了抵在他脖颈间的晾衣架,揪着他的领带把人往床上拽:“对啊,劫色!”
绝对力量的优势下,许柯只一用力便能脱离她的桎梏,却还是用不痛不痒的语气同她谈判:“放手。”
“我偏不!”她弯着唇,把手里的领带收紧,可他实在太重,童依终究有些吃力,“笨蛋!低个头嘛!”
许柯不为所动,而是闭上眼睛,似乎在拒绝和她交流。这让童依深感不爽,索性一只手拽着领带,一只手攀上他的脖子,整个人像只无尾熊似的挂在许柯身上。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许柯猝不及防,他睫毛轻颤,原本紧闭的双眼终于睁开,眸里再怎样波澜不惊,也还是伸手托住了童依的腰,喉咙里似有低叹,表达着身不由己的不甘。
紊乱的呼吸,轻微的颤抖,连带耳根一起红到脖子,童依得逞地看着许柯慢慢沦陷,俯身去亲他的圆润可爱的耳垂:“这么敏感?许柯,我们分手五年,你该不会一直单身吧?”
他的身子瞬间绷直,像只被猎人盯上的可怜小鹿,明明想要挣扎反抗,却被拿捏住了命运的咽喉。
可偏偏童依最爱看许柯这副模样,眼前西装革履、年少有为的男人与记忆里清冷无暇、干净纯情的少年重叠,清醒克制的人终究在自己的诱惑下破禁失控。
争吵
她笑得更加明媚,艳艳红唇缓缓贴近他的耳根,在开口的瞬间呵气如兰:“不是昨晚还趁我喝醉偷偷亲我?现在气氛都到这儿了,再不解风情的话可就不好玩了哦!”
许柯的呼吸一滞,放在她腰间的手臂也僵住,整个人像是被突然泼了盆冷水,向来平静无波的眸里似有野火,以燎原之势将他脑子里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想法燃烧成了灰烬。
“是不是在你的认知里,所有事情都可以用好玩和不好玩来衡量?”
他平静地对上童依明显情动的星眸,好像刚刚被撩拨到险些失控的男人不复存在,和童依半分钟之前在他耳边的轻声细语一起消失在这个盛夏的夜晚。
眨眼之间,他还是那个永远清冷无暇、淡定从容又冷静克制到骨子里的许柯。
其实陆川说得没错,童依爱玩爱闹,玩腻了就换,自己也曾是被她换掉的一员。她现在还能在这里耍着并不聪明的小心思努力撩拨挑逗,无非是还没有玩够,一旦她玩到尽兴,一定会比五年前更加决绝地甩掉自己。
“你什么意思?”童依警觉地抬眸,许柯的脸色是她从未见过的阴鸷,哪怕是五年前自己甩他时,也没让她有过事态脱离控制的感觉。
两人都是沉默,阴郁的气氛在整个房间蔓延开来。许柯深而黑的眸子里带着疲惫,和童依对抗的手臂松了力气,一根一根掰开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把整个人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一言不发地走向沙发。
这是他第二次拒绝自己的索吻,童依从未有过这样挫败,一时之间脸色很不好看,脾气也跟着上来:“昨天的事情我解释过了,如果是因为早上我在餐厅,当着那么多人调戏你所以你不高兴那我也认,可是你不回我消息,中午见了我也装没看见,莫名其妙跟我冷战一天算怎么回事?”
她这个人没心没肺,张扬明艳又肆意妄为,叛逆起来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住,这会儿更是不打算惯着许柯的毛病:“你该不会以为这样逃避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吧?你知道的,我能耐得很。”
许柯垂下眼睑,平静地把她所有情绪尽收眼底,不论是一开始的薄怒,还是刚刚的得逞,亦或是现在,明明有些气急败坏,却还要耐着性子和自己周旋。
他好像有些明白童依的乐趣了,在她眼里,感情是占有与被占有,驯服与被驯服。可这一次,他才是占有和驯服的那方。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发现我的情感不受你的控制,发现事情渐渐脱离你的预期,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他双腿交叠,下巴微收,眸里恢复了之前的清明,亮得像是能透过眼睛直达童依心底,“让我猜猜,你现在是愤怒、迷茫,还是不甘?”
“我说过,同一个地方我不会跌倒第二次。”许柯的声音平而缓,“童依,其实你也不是无所不能。”
夏夜微凉,窗帘半掩,外面的天空像是泼墨一般的黑,月亮隐在云后,星辰也跟着暗淡,空气里弥漫着低沉阴郁。
许柯的脸色喜怒不辨,童依心里实在没底。她知道许柯聪明,却也相信自己隐藏得够好,所以根本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把自己的心思看了个透彻。
“那你希望我怎么办呢?许柯,你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办?”
她盯着许柯的眼睛,眸里彻底没了算计,恍惚之间,他差点以为自己又看到了曾经恋爱中的小姑娘。
那时的她比现在要稚嫩,不太聪明的小心思被戳穿之后气急败坏地钻进自己怀里,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让他丢盔弃甲,红着耳朵答应下她一条条不成熟、很幼稚,却让她十分满足、特别得意的奇怪条件。
许柯难得语塞,在刚刚的沉默里,他设想过许多童依可能会耍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