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那时,说?说?笑笑的,连带着还将朝中?官员们的趣事也讲给她听。
有她在跟前时,沈晏松也绝不在面上有偏宠湘月的意思,妻妾之分明明白白,她也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她回娘家?时,跟母亲说?起此事,母亲反怪她不懂事,还夸了沈二夫人,又谆谆教导了她半日。
比及沈晏松才?纳妾的那几日,她心里也捋顺了不少?,将那一点点难以明说?的酸涩压在了心底,再也不提。
她要?学着沈二夫人,如何做好沈府的主母。等孩子出生后,相夫教子,好好做一个贤妻良母。
一时间姑嫂两人说?了好些话,叽叽咕咕连带着最近京里的传闻趣事也都说?了个热闹。
沈胭娇一边吃果子喝茶,一边听话本似的听着这些事,登时有了一种久违的放松之意。
“你还记得那韩玉荷的事情么?”
想到了什么,秦芷兰忽而小声道?,“之前韩家?出事时,你不是提点过我,叫我切不可将那韩玉荷带回咱们府上么?”
沈胭娇一笑点头道?:“是,不是说?,那韩玉荷,被?你另一个手帕交郭宛宁接回府上了么?”
记得秦芷兰身?边的嬷嬷提到过,那郭宛宁好心将韩玉荷接回府上后,那韩玉荷竟然爬了她公爹王老?爷的床。
之后就成了她公爹的小妾。
“确实如此,”
秦芷兰一笑道?,“你是不知道?,之后又有她的事传出来了——还是郭宛宁背地里跟我说?的,外人都不知道?。”
郭宛宁也是糟心死了。
她好心将手帕交韩玉荷买回去,只想着暂且安顿,之后给她想办法出了奴籍,再寻个好人嫁了……
结果弄出这事,她还得罪了婆婆,糟心至极。
“那韩玉荷之后有了身?孕,听闻在府里越发嚣张,连王夫人也不放在眼?里了,”
秦芷兰小声道?,“结果王老?爷不知哪里得知,那韩玉荷进府前,在羁候所时被?玷污过身?子——算了算,这孩子有些来历不明。”
沈胭娇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王老?爷生了气,一怒之下,叫人下了猛药,”
秦芷兰压低了声音道?,“几服药灌下去,不仅这胎没了,且只怕是日后都不能有孕了。”
这些权贵家?的主君,哪一个是心软的。
姑嫂两人又说?了好些话,依旧有些说?不完的意思。
说?起阿柳院里时,秦芷兰倒是也没瞒着,跟沈胭娇说?了她对那宝悦的看法。
“宝悦这人,行事上小心谨慎,”
秦芷兰认真想了想道?,“人似是不错,只是跟咱们家?的人,总隔着一层似的。”
莫瞒
秦芷兰皱眉想着, 她一时不知对宝悦的那种感觉该如何形容,顿一顿才?又道:“说白了罢,就是她眼里只有阿柳。”
那?宝悦虽是?罪奴, 在这府里旁人面前, 小心谨慎礼数上一点不会差。
可她?行礼时, 似乎眼底只?把对?面的人当成一株树、一根柱子,一个石块般, 毫无一点情绪。
只?有在阿柳面前时, 才?能感觉到她?是?一个人, 一个活着的人,眼底也才有些许的亮光。
沈胭娇哦了一声。
上一次阿柳跟她?提到过, 说有意带着宝悦去她?临近的那?庄子上住一段。
她?那?时还?疑惑。
毕竟太子一系的人垮了,也没那?教令嬷嬷刻意在沈府搅扰是?非, 那?阿柳带不带宝悦去庄子,就并不重要了。
可阿柳却坚持说去, 这令她?这些日子一直心存疑惑,因此才?在秦芷兰这边, 问了一下众人眼里宝悦的样?子。
只?是?秦芷兰等人,见宝悦次数也并不多?, 也只?略略谈了一下对?她?大面上的看法。
“你去了阿柳院里见了就知道了,”
秦芷兰笑道,“我瞧着那?宝悦倒是?安稳,你也不必太忧心这个。”
如今宝悦的事情已经不算什么大患了,等二皇子登基后?, 一大赦那?就更没什么了。
就算皇室的人想起来这事, 有那?成心找事的,偶而弄出一点小麻烦, 也都无关紧要了。
从秦芷兰院里出来,沈胭娇便到了阿柳的观云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