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章身上?的确有一块胎记,就在他小腹那一块,形状像是一小片枫叶。
那般隐秘的位置,她前世与顾南章真是夫妻,才?知道这个胎记。
况且前世和顾南章过了一辈子,知道他这人极为讲究,洗浴时也不爱人近身伺候的……
这兰宝儿?如何会知道?
沈胭娇捏着扇柄的手指,微微紧了紧。
“我说像枫叶,”
这时不等沈胭娇开口,兰宝儿?又笑道,“爷还说我伶俐——爷说了,他原本是没?纳妾心思的,可是见了我,说是我与姐姐如春兰秋菊,各有动人之处,还说纳了我,便再没?了别的心思,日?后只守着姐姐与我两人,好生度日?罢了——”
“男人惯会哄人,”
魏夫人笑道,“听他哄你们——”
沈胭娇迎着兰宝儿?看过来的视线,莞尔一笑道:“姑妈说的是,他背地里背着我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
说着看着兰宝儿?叹气一笑道,“实话跟你说,他在外?面还养了一个美人,都三四年了——你听他哄鬼的话,可咱们还能如何呢,只装不知道便是了。”
兰宝儿?:“……”
字条
沈胭娇此时一脸无辜无奈, 将不受宠被冷落的正房夫人心如死灰又一脸淡然的那种情形,给作了一个实实在在的样子。
心里却是一笑。
那兰宝儿先?前的话,无疑是要激她发狂令她出丑。
那便如她们所愿, 将这丑, 大家一起出了罢。
倒是那胎记的事, 等顾南章回来,她倒是要好好问一问。
魏夫人?有点意外, 看向沈胭娇的眼神也温和?了不少:这侄媳也挺可怜的, 原来她那状元侄子, 私底下也是一样风流成性。
兰宝儿拿一通编的谎话唬这四少夫人?,也没想到, 原来这四少夫人?早就对这状元郎失望了,怪不得能发誓愿跑到庄子上。
她暗暗将这话传到了魏雨桐那边, 虽不知道?这魏雨桐为何关?切这些,但她既是六王爷放在状元郎身边的眼线, 自然什么事都?要禀告一声。
那魏雨桐听了,先?是诧异, 继而哼了一声,也对沈胭娇这边懈怠了心思:原来也是一个可怜人?, 真?真?白叫她嫉妒一遭了。
她还特意叫人?寻了当?年顾南章的乳娘,问了顾南章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
本?想让兰宝儿那么说,让那沈胭娇也嫉妒发疯一回,谁知竟是这样。
没意思。
想到六王爷有意无意透露出的,这一次赈灾, 那状元郎只?怕有去无回……一个没宠又将守寡的沈胭娇, 已经没了令她多报复的心思。
且六王爷这边也不安生,各种事项貌似也繁杂, 常是黑着脸,她一个侍妾,又哪里敢再添乱?
只?吩咐兰宝儿,让魏夫人?也在国公府里安生些,只?说日后必定有她的好日子,不要一时情急。
那魏夫人?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她如今气?势也摆够了,死死压了钱氏一头不说,世子夫人?和?沈胭娇两人?,又都?肯在她面前乖巧听话……
她面子挣够了,知道?钱氏这“肥羊”也跑不了,便立刻应了安稳了下来。
回府也就这么一日后,沈胭娇明显觉察到,在她那次的刻意示弱后,那兰宝儿像是一下子没了在她面前嚣张跋扈的心思,日常是打扮好,陪了魏夫人?出去赴宴听戏……
要么是叫了说书的女先?儿来府里花园子那边消暑的轩亭里,听书听唱的,很有些自得其乐的意思。
钱氏的私房钥匙,那魏夫人?最近也没再想法子逼迫。
这府里的日子,竟一时安稳了许多。
安稳虽好,可事出蹊跷。
无论魏夫人?,还是那兰宝儿等人?,都?不是省事的。
这些人?能安稳下来,必定是有什么缘故。
沈胭娇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她倒不是担忧自己?的日子,以?她的算计手段,何时下狠手,何时要示弱……她心里都?清清楚楚。
只?是,顾南章走了这几日,一直没有平安信传来,令她心底难安。
又过了十?日左右,沈胭娇正在辰石院看苏青官递进来的账簿子,忽而听到辰石院外远远一声哭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