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二皇子一样被太子安排了救灾赈济的差。
不?过前世时,他未科考,更?不?是状元,这事与他无?关。但前世他也知道,这次二皇子派去?赈济灾区的大员,半路被人刺杀,丢了赈济银两。
由此带来一串打击,不?仅灾民?死伤更?多,且怨愤冲天,对二皇子一脉也是一个?极大的失利……
若不?是这事,二皇子掌权的时间会更?早。
且,灾民?也会更?早得到救助。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可在其位,又怎能不?谋其政?
他既然有了官身,又怎能只顾私利罔顾天下?那他又有何面目,指责沈胭娇前世里的唯利是图?
二皇子找了他,他没有推脱,临危受命。
这一去?,他自?然会考量周全?,避免灾祸发生。
可事情总有万一。
万一他预算筹划失利,万一……那他便回不?来了。
若是今日对沈胭娇坦诚那一点心悦之意,不?过是多搅扰她的心思,于她没有丝毫好处。
即便没了他,她也有沈府,日后必定再有……那他也管不?着了。
因此才在方才,她问起时忽而?改了口。
别的也无?事,只希望她明白,前世他对她也有回护之意,并不?是她说的无?情无?义冷心冷肺。
“你要出?门?”
沈胭娇有些意外,只能先暂且抛开之前的话题,疑惑道,“你要去?哪里?谁让你去?的?太子?”
“去?赈灾,”
顾南章道,“泗州大震。”
沈胭娇隐隐记得前世确实听说过,泗州有过大震,不?过那时京都几乎都没什么地动的感?觉,她也从?没在意过这事。
“那挺远,”
沈胭娇想了想道,“要去?多久?”
“大约需要两月左右,”
顾南章一笑道,“这还是事情顺利——具体真?不?好说。”
“这一路平安可有保障么?”
沈胭娇皱眉道,“会不?会再有地动?你路上住驿站么?万一是夜里地动了,你睡觉可警醒着些。”
顾南章深深看着她嗯了一声。
妾者
“路上不比家里, ”
沈胭娇还是耐心又多关切了几句,“你的东西都打点好了么?”
想了想又?道,“你什么时候启程?要是还有空, 我也给你备一些路上用的东西?”
说起来, 她是他的妻子。
虽说两人还没夫妻之实, 可他既然远行,沈胭娇还是觉得?, 多叮嘱几句更安心一些。
“明日就走了, ”
顾南章笑了笑, “难得?你有这点心意,我心领了。”
沈胭娇咬了咬唇, 没忍住又?加了一句:“别的都不要紧,出门在外, 平安便?是最好的事了——一路小?心。”
顾南章眼底情绪有些晦暗不明,他顿了顿后无?声一笑。
“沈三, ”
就在说完话,顾南章准备辞了的时候, 他忽而轻轻又?道,“人这一世, 趋利也是物之本性。只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切莫为了贪图那一点蝇头小?利,去做那些阴鸷恶毒之事——”
沈胭娇一怔,继而皱眉盯着他。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
顾南章又?静静轻轻道, “做的太过,便?要被?反噬所伤, 一个疏忽,或者落入万劫不复之境地,切记,切记。”
说完,深深又?看了沈胭娇一眼道,“我去了。”
沈胭娇就看着他青色身影,从容出了门,转过廊便?消失在了门口。
这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说的这些话,真是比父亲沈恪教导她的还多还重……等顾南章离开后,沈胭娇回味了一下他的话,没忍住自嘲一笑。
看来这人,以为自己还是前世的那个性子呢。
不过这次也难得?,这人竟肯出言认真规劝几分,沈胭娇唇角微微勾了勾,难得?呢。
顾南章策马从沈胭娇庄子里?出来,没有回家?,先直接到了安抚司。
此次赈灾,有安抚司、监察司以及转运司三司合同办理。
这一次赈灾,他领了安抚副使的差事,安抚使则是由即将致仕的老大臣宋大人担任。
二皇子也不过是借这位老臣的声名地位坐镇,这位宋大人年?事已高,之前已经上?表乞骸骨要回乡了,不过天子一直没回应,这次,便?被?二皇子派了这桩差事。
他年?事高,身体也一般,精力也有些不济,因此顾南章虽说是安抚副使,实则干的是安抚使的差事。
宋大人不过像是挂了一个名而已,凡事也都交于顾南章去做,他只是听顾南章的回报。
顾南章到了安抚司,先看了监察司协同虎卫营报过来的协作人员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