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没有再多说,扶了沈晏松上了马车后,将喝醉了的沈晏松送回了沈家。
回到自己书房后,顾南章黑着脸命小厮给自己弄来了一个炭盆。
“少爷,炭盆置好了,”
小厮手脚利落将小炭盆轻轻放好后请示道,“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见顾南章一摆手示意他出去,小厮一脸懵逼地出了书房:少爷最近是如何了嘛!
为何大夏日的动不动就要弄一个炭盆进来,又不见到底是做什么……莫不是撞邪了吧?
顾南章将旧匣子又取出来,面无表情拿出里面那个旧荷包,最后一点绮念全变成了笑话,留着这个就是耻辱。
可当荷包进了炭盆,乍然又窜出火星的时候,顾南章脑子里又响起沈晏松说的“风骨”……“风骨”……
他黑着脸一盏冷茶又将火扑灭。
这个炭盆太小,下次换个大的再烧。
将残破的荷包重又丢进匣子,扔到书柜最上边后,顾南章负手站在窗前,隔着窗子冷眼盯着外面树上的一只小雀,继而眼底透出一丝冷酷的笑意:
一只小雀而已,想飞高枝是么?
那点子小算计,怕是没有领略过什么叫掌控拨弄,什么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本想这一世不再和她有什么瓜葛,可谁让她惹恼了他呢?
受着吧。
顾南章轻哼一声,傅家是吗?
况且沈胭娇此时还未及笄,那就是议亲的一切还未曾正式开始……那就更简单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胭娇重生以来,心里一直是难得的安宁。
只是一想到嫡兄沈晏松说起的傅云山的事,她不由又心生一丝不安,只想着等再过几日,在姑妈一家进京之前,委婉再和老夫人透露一下,她对傅云山并没什么想法。
表弟傅云山,说实话前世的后来,她几乎没见过。只知道他后来是朝中新贵,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跟小时候,她印象里那个憨巴巴的小胖墩……完全叠印不到一起了。
但傅云山品性从小是不错的,若是谁家姑娘嫁给他,必然也是她们的福气……只是这福气,沈胭娇并不想拥有。
年少时她也动过心的,从第一次见到那心硬的男人时,她就动心了,自然,后来打听到他是英国公府的公子时,更加动心,才不择手段算计嫡姐,嫁到了那人身边……
可又如何呢?
她的心早死了。
怕是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再难令她怦然心动了。
如此一个死了心的木头人,何必去祸害表弟呢?
她眼下只想好好照顾阿柳。
过了几日后,沈晏柳终于带来一个好消息。
沈府塾学这边,终于来了一位新先生。这位老先生只教授一些经史之外的东西,尤善术数推算。
沈胭娇还是听沈晏柳说的,这位老先生一手算盘珠子打的出神入化,看得他眼都直了,更是天文地理无所不通。
眼见着阿柳的眼中终于有了光,沈胭娇心底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炎热的夏日终于过去,立秋才过没几天,离着七夕还有十来天的时候,天气早晚已经很是凉爽了。
沈胭娇每日趁着凉爽时,忙着给嫡姐出嫁做一些绣活。府内是有绣工的,但她的绣活,那是京里的好绣娘都比不上。
她只是想为嫡姐尽一尽心,这两日赶的急了些,生生熬红了眼睛。
“姑娘,”
这一日她这忙着,秋月笑着来禀道,“傅家的表少爷到了,正在老夫人那边说话呢。”
沈胭娇一怔,针尖差点扎了手:七夕还没到呢,傅云山来的这么早?
害羞
“老夫人那边来人了,说让姑娘们都过去呢,”
秋月笑着又道,“姑娘换一身衣裳吧——”
“不用了,就这个便可。”
沈胭娇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藕荷色半袖衫,淡紫折枝纹罗裙……虽家常穿的,倒也不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