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麟拱手,齐萧衍上前握住他的手轻言一句:“二哥言重了,眼下南疆人对我们虎视眈眈,我们要不能坐视不管,今日之恩,弟婿当铭记于心。”
齐萧衍也不忘一番客套,听着他的话两人会心一笑,也不知从什么时候二人都变得文绉绉的,此番还觉得疏离了不少。
陆玄麟也是马上召集了营中军师,齐萧衍也将搜出来的那些信都一一拿了出来。
看着上面歪七扭八的字,陆玄麟拿着都紧蹙眉头,毫无头绪。
红烛垂泪,一张书桌布满了信纸,众人更是不曾合眼,军师看完后竭尽所能的将自己知道的写下。
禀报陛下
夜风清月,帐中长明,篝火许许,帐中一阵墨香萦绕,军师看着信上的内容,格外工整的书写下来。
齐萧衍接过军师手中的宣纸,白纸黑字看得是赏心悦目,齐萧衍眸光沉沉,将纸上内容都刻入脑海。
夜萦环山人低语,犬吠孤寂花独影。
“多谢军师!”齐萧衍拱手,纸上的内容当真是惊出他满身寒意,他递给一旁的陆玄麟看。
烛影下,陆玄麟看着纸上内容,脸色越发的深沉,就连呼吸在炊烟与烛火间也变得格外沉重。
“不可能,兄长不可能是这样的人。”陆玄麟抬眸,他知道自己此时说这种话根本就站不住脚,白纸黑字,是从南疆人那里擒获的。
齐萧衍抿唇,轻叹一声,看着陆玄麟的眼神,他也只好拿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陆玄溪他已经盯了很久,大理寺那边少卿就是个证人,还有他找到的书信,就算没有勾结南疆人,觊觎弟弟,安插人手与大臣府中下毒也足够让他处以极刑。
“瞬息万变,或许那个兄长早已不在。”齐萧衍抬手看着呆滞的陆玄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这个消息对陆玄麟来说宛若五雷轰顶,旁人说的话又怎会让他轻易的挣脱出来!
他浑身的气力仿佛顷刻间化为乌有,他最敬爱的长兄居然背弃他们,同敌人同流合污。
“此事我会如实禀报陛下,到时候望二哥……”齐萧衍拱手,站得笔直,光影下眸光如炬。
此事关系到国家存亡与百姓,纵使陆玄麟有诸多不愿与不信,眼下他也万不可打岔。
陆玄麟沉默,看着齐萧衍,他明白,只是这心里……
“倘若弟婿要……”陆玄麟把这个词在嘴边迟迟说不出口,垂下头,握紧了刀柄。
“弟婿知道,二哥放心。”齐萧衍拱手而去,他离去的背影决绝,帐外的风在这时吹来只觉得格外的冰凉。
陆玄麟紧阖着双眸,就连呼吸都格外小心翼翼,帐中幽凉,金桂飘香。
马踏飞尘,金月袭空,齐萧衍夹紧马肚往城中去,此时耳边的风格外的刮人。
带着几分秋色,秋风也变得有几分厉色,怀里的纸格外的烫,齐萧衍能感觉到一阵温热他不得不伸手轻触。
齐萧衍直奔皇宫,眼下百姓们皆已睡下,马踏声在安静的城中格外的清晰。
火急火燎的马踏之声,在城中又是一阵翻腾。
此时披星而来的齐萧衍正气凛然,宛若磐石一般无坚不摧。
宫墙秋风萧瑟,吹动着袖口阵阵凉气让人心生寒意。
看着孤寂的高墙只觉一阵死寂,嘶鸣声传来,宫中巡视的侍卫迎上前来给齐萧衍牵住马匹。
齐萧衍脚下乘风的往周延钰的寝宫跑去,夜色沉沉,一轮明月当空,宫中的广辽一览无余。
随风飘渺的光影远远望去犹如飘荡的照夜清,晚风袭眉,眼睛被这风吹得生疼,就连双唇也有些麻木。
“齐将军!”敬浮守在周延钰寝宫前,见人大步流星的走来上前一步相迎。
“还请公公速速禀报,臣有要事相告!”
齐萧衍抱拳,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敬浮也有些为难,周延钰刚刚躺下没多久,现在去叨扰他恐怕会惹不悦。
“可近些日子……”敬浮的话还没有说完,周延钰沉沉的声音从寝宫内传出。
“敬浮让他进来吧!”周延钰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不过齐萧衍的声音太大,着实扰得他睡不着。
静夜中除了过耳的风声再无其它,绕指的凉意更是沁骨。
齐萧衍道谢后,敬浮推开殿门,清冷的月光倾泻而下,齐萧衍的身影被衬得格外高大。
周延钰睡眼惺忪的坐起身来,敬浮赶紧从一旁拿过长衫披在他身上。
齐萧衍跪下急切的开口道:“陛下,这是臣今日截下的细作书信,还请陛下过目!”
齐萧衍双手奉上宣纸,敬浮一听赶紧点灯,顿时偌大的寝殿被点亮,也更显空旷,他抖抖衣袖伸出手,敬浮迈着极快的小碎步将这东西送到周延钰手里。
齐萧衍跪在那,垂眸低喘,不敢有半点逾矩,脊背笔直,殿中静廖,偶得几声周延钰的喘息声。
看着信上的内容,周延钰神色难猜,敬浮静候在一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