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涉及到大量数学的组合过程,对他来说倒是要比一些理论概念更加好理解——毕竟其中很多参数和固态物理是互通的。
“适配导数算符,即满足▽agbc=0,则▽aζb+▽bζa=0……”
“最大对称的时空所以要有最大的killg矢量场,黎曼曲率张量的定义▽a▽bζc-▽b▽aζc=rabcdζd带入得……”
“把这个张量等式化在坐标里……”
“12345678abcdefg……”
几分钟后。
黄昆有些惊疑不定的抬起头,犹疑着对杨振宁问道:
“老杨,你们准备从对偶的情况入手?”
杨振宁轻轻点了点头:
“没错。”
黄昆顿时默然。
怎么说呢……
杨振宁和李政道想到的这个模型,从某种意义上来看确实挺有意思的:
模型的两个支点来自不同的理论,关联的情景也不相同,甚至连时空维数也不一样。
但是……
在引入对偶的概念后,它忽然发生了某些变化。
所谓对偶,指的是如果一个物理系统有两种不同但等价的描述方式,那么这两种描述方式是对偶的。
比较知名的例子有经典二维isg模型的自对偶,二维xy模型的粒子涡旋对偶。
还有一维相互作用费米子体系的玻色化,原则上也算是一类对偶。
在杨振宁和李政道他们做出的这个对偶模型中。
当一个理论是强耦合的时候,另一个理论就是弱耦合的。
二者用一个很微妙的方式,将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的一些东西结合在了一起。
根据黄昆刚刚做出的简单演算。
杨振宁此前推导出的量子化环路积分在这个模型下是成立的,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
如果换做其他任何一个粒子,无论是电子、质子还是中微子,它们都在模型下是失效的——至少数学上如此。
比如说质子。
如果根据这个对偶计算,一枚质子的质量最终会显示300多克,中微子的质量甚至是负的……
不过这情况早就在黄昆的预料之中,毕竟杨振宁一开始就说过了,这是专门为引力子做的模型。
接着黄昆放下手中的笔,对杨振宁问道:
“老杨,这个框架已经做出来了……那么技术上的应用呢?”
“你准备怎么使用这个框架,去捞引力子这条大鱼?”
早先提及过。
引力子理论上的能级接近普朗克尺度,这种尺度别说现在了,过一百年估摸着都有些够呛。
黄昆虽然不至于没逼数到现在就想找到引力子,但也没那么宽广到可以等上个一百多年——那时候估摸着华夏足球队都能拿世界杯冠军了吧?
他能接受的时间线在20-30年左右,再晚不能超过四十年。
毕竟四十年后,他们这批人差不多都已经接近或者已经辞世了。
而想要确定具体时间,具体的项目应用就显得很关键了。
项目的难易、合理与否,直接关系着出结果的时间——至少是理论上的时间。
随后看着目光灼灼的黄昆,杨振宁沉默了几秒钟:
“老黄,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那句话吗?”
“——以ads为理论基础,整合出一个能够描述引力子的模型,然后再去寻找它在宇宙中的迹象。”
“你仔细想一想,这句话的重点在哪里。”
“重点?”
黄昆重复了一遍杨振宁的话,旋即呼吸一滞:
“老杨,你是说宇宙中的迹象?”
杨振宁轻轻点了点头,深沉的抬头看向了天空:
“没错,宇宙,准确来说是……”
“原初引力波。”
……
立约!
“原初引力波?”
这一次。
听到杨振宁抛出的这个概念,黄昆脸上倒没之前那般疑惑了。
取而代之的。
则是一抹若有所悟的思色。
引力波。
这三个字其实应该分成两部分来理解,也就是“引力”和“波”。
那么引力为什么会有个波呢?
答案显然并不是因为引力是个女性,而是因为时空有了结构——我们平时观察到的物质的运动,都是发生在时空之中的。
某种意义上可以理解为物质是演员,时空是这些演员表演的舞台。
普通的波,例如水波、声波、电磁波,都是演员在运动,舞台不动。
而引力波呢,则是舞台本身的运动。
在小牛的牛顿力学中。
时空是一个平淡无奇的舞台,因为时间就是均匀的流逝,空间就是均匀的绵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