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下含着毒丸,这个人本就是死侍,苟二娃那边他的身体里被种了蛊毒。”仵作轻叹一声,在这宽敞的尸房里带着满满的惋惜。
仵作将手在麻衣上随意的擦了擦,齐萧衍迎上前来,一只手攀上陆玄之的腰轻轻拍了拍又收了回来。
“多谢先生!”齐萧衍拱手低眉淡淡的口吻带着敬意,随后给陆玄之抛了一个眼神,二人便退了出来。
迎着夜风,陆玄之的脸色被吹得有几分苍白,齐萧衍轻轻地牵着他。
温热的大掌握着他,紧紧的梏着他的手,两人漫步于屋檐下,月色清冷却也抵不过二人蜜意。
“花满楼一定是有问题的,明日我已与岳丈说通,一同禀报此事。”
齐萧衍轻语,宛若扶柳清风,不湍不慢,与他相握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他的指节。
好似得了珍宝,眼底是藏不住的欣喜,迎着夜风,他脸上的笑容格外憨实。
陆玄之点头,嫁给他以后陆玄之便不能上朝了,两人漫步,身影相伴的回到了齐府。
已经关门的花满楼里,月溪容被狠厉的推倒在地,发出吃痛的闷哼。
老鸨露出一脸凶神恶煞神色,红绸交错,红光浮浮,相比上次月溪容这次某种多了很多淡然。
偌大的看台上,此时红绸散落,散落满地的玉杯和残渣,月溪容身下也有不少红痕,扎进她的肉里。
月溪容吸了口凉气,看着老鸨,用一种仇视的目光看着她,顾不得身上宛若虫蚊叮咬的痛。
“今天就弄死我,你们别想在祸害玉央国的百姓。”月溪容跪在地上,虽然狼狈,不过眸中的狠戾却给她添了不少气势。
平静的口吻,代表着她已经无欲无求,每天被他们这样宛若傀儡一般饲养,还不如让她死去。
老鸨冷笑一声,晃动着手里的团扇,来回轻轻走动,垂眸满眼鄙夷的看着月溪容。
“哎呀呀,果然陆家出来的都是硬骨头啊!”老鸨双眸明艳,黑白分明的眸中在此刻红绸渲染下多了几分阴毒。
她掐住月溪容的脖子,此刻的花满楼犹如鬼窟,月溪容和老鸨都仿佛是不愿接受教化的恶鬼。
手指收力,月溪容感受到皮肉间的疼痛,愤恨的咬着牙,紧紧扼住她的手腕。
眸中有害怕可唯独没有屈服,老鸨眯着一双眼睛,月溪容此刻的反应并没有她想看到的。
眼下他们已经在玉央国慢慢扎根,不出半年一定能让玉央国京城沦为他们的地盘,到那时玉央国的皇室他们也不足为惧了。
月溪容嘴角突然扯出一抹笑容,格外的刺眼,老鸨蹙起眉头,月溪容脸上的笑容好似有些惊悚。
因为烛光被红绸挡住,光影模糊,此刻看着月溪容老鸨心里也突然咯噔一下好似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猛然的收回手。
老鸨站起来,看着跪在地上有些疯癫的月溪容,她的笑声宛若回荡在乱坟岗的戾风,在这已经人去楼空的花满楼里回荡,不免让人心生寒意。
月溪容突然倒在地上,笑声渐止,老鸨都被她吓到了,随后将镇定后的月溪容拎起来。
“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能回去,陆家也不会让你再去做什么所谓的小姐,残花败柳之身,我劝你最好老实点,如若不然让你尝尽蛊毒凿心之苦。”
老鸨一字一句愣是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来,一双手紧紧的掐着她的脖子,月溪容面露难色,双目胀红。
文臣进言
月溪容被扔进了屋子里,窗外的光本就朦胧,屋子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窗外飘荡的红影好似鬼影。
风声簌簌,临窗如同鬼泣,月溪容趴在湿硬的地板上,看着窗外攒动的火影,月溪容想推开窗户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门外的光浅浅的透了进来,进来的人,高大的身影将门外的光掩去一半。
月溪容紧贴着窗,透过窗棂传进来的风,轻抿着她的耳廓,还有已经半吊半就簪子。
男人的脸被埋在暗处,让人看不清,不过从月溪容的眼睛里可以看得出月溪容很害怕,对他也很震惊很痛心。
“你放我走啊,你放我走啊…你这么做会遭报应的。”月溪容突然扑过去,不慎摔倒紧紧的抓着他的长衫,含泪的双眼仰头看着男人,恨不得将他的长衫撕碎。
也想唤醒这个被蒙蔽了双眼的男人,狼狈的她并没有让男人眼里泛起任何怜悯之心,垂着一双眼眸,无情无色的看着他。
月溪容尖锐的哭声,刺痛了他的耳,男人不悦的阖上双眸,随后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铁银开口盘龙柄的匕首。
月溪容现在是个废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趁其不备钳住她的下巴掰开嘴,锋利的匕首噗嗤一声,啪——
鲜血落地,月溪容被扔在地上,指尖残留的血被他嫌恶的甩了甩!
月溪容趴在地上颤栗,嘴里不断的溢出鲜血,白净的脸在昏暗的夜色里本就很醒目,染上鲜血月溪容颤抖着双手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