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团一招手，小兮飞到她肩头。
林钥定了定神，快步跟上。
等到了一楼，林钥看着堆积如山的“原材料”，惊讶地半天都闭不上嘴。
“那个什么……这些，我全都要画完吗？那可能会力竭……”诂
他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几分，这要是以前，他肯定会大骂一阵然后转身离开，现在，竟有种诡异的被需要感。
“不一定，视能力而定吧，我就在旁边做纸人，顺便验收。”
云团说着，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坐下，开始完善之前编的骨架。
正好，也能顺便用一下从乐园拿出来的颜料。
林钥见状，用笔尖蘸了蘸朱砂，照着一旁的清单开始画符。
这种类和数量真是……敢想。
一时间，屋里寂静无声。诂
毛笔在符纸上划动的声音，可以忽略不计。
云团用表给景煜发了条消息报备——
【我跟林钥在一楼杂物间，我做纸人，他画符，你要是不放心，又害怕纸人的话，可以让不夜侯过来看看。】
煜：【嗯，那我一会儿带点参汤来慰问吧。】
云团发了个“ok”过去，便开始细细勾勒纸人的眉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钥一边画符一边搓手臂。
是他的错觉么？诂
这房间怎么变得这么冷？
他没接触过纸扎，纸人的诞生……需要吸收这么多热量吗？
还是说，云团点的灵，其实是从其他地方召唤来的魂？
林钥越想越毛骨悚然，但看云团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又不敢出声问询，生怕误了事，被记恨。
又过了许久，室内回暖。
角落里站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她缓慢地眨着眼，和常人无异。
林钥见证了整个点灵的过程，也没明白其中的关键，果然隔行如隔山。诂
他低头，老老实实地画符。
半小时后。
屋里多了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比刚才的姑娘要活泼许多，也更生动。
男孩走到林钥面前，朝他诡异地笑了一下，然后打开窗户，翻窗出去了。
林钥的视线跟着男孩，看了许久，直到小纸人消失在视野里。
“他这是干嘛去呀？”
“去面包人那里逛逛。”云团笑了笑，见林钥一脸懵，好心地继续解释，“是一群青壮年加几个老大爷的地盘，那边风景挺好的。”诂
她创造了我，她是神
林钥的表情三两变，一堆疑问终是咽下——他不需要知道那么多。霼
眼前这人只是看着和善，实际上有数种方法让他魂飞魄散。
他本能地后退，回到刚才的位置上，“啊，呃……那个，没什么事的话，我接着画了。”
“嗯。”
云团刚要拿笔，注意力就被门外的动静吸引。
她开了门，景煜就站在门口，手中还拎着一大一小两个保温瓶。
“这么快？晚上又是安神汤，又是参汤的，这会不会太补了？”
云团接过大瓶，抱在怀里。霼
景煜定了定神，走进房间，将小保温瓶放在林钥旁边，“这些事比较耗神，如果会补过头，你刚才就阻止我了。”
云团放下保温瓶，眉目温柔，刚才面对林钥的那一场山岚雾色骤然散去，只剩穿透层层树影的皎洁月光，“那确实。”
她从不浪费。
林钥听着对话，眼皮抽搐一下，感觉他不应该在这个房间。
景煜扫视一圈，见云团的座位和林钥的桌子相隔很远，便转身打算离开，不经意瞥见角落里站着的纸人。
而纸人感觉到他的视线，还笑了一下。
景煜：“……”霼
他轻咳了声，只丢下一句：“那我不打扰了，一会儿不夜侯会来拿空瓶。”
“好，拜拜。”
直到景煜出去，把门带上了，林钥才恢复正常呼吸。
“云团，这我真的能喝吗？”林钥看着迷你款保温瓶，下意识地问了句。
云团打开大保温瓶，取出盖子里的碗筷，给自己倒了一碗，闻言，眉头微挑，“你担心景煜毒害你？”
“那倒也没有……”
“放心啦，给你的当然可以喝，就当是员工福利。”云团摆摆手，闻了闻参汤。霼
是加了野山参的鸡汤，鲜得很。
有那么一瞬间，她还担心景煜直接把参煮了就拿过来，那样会很苦。
林钥放心地打开小保温瓶，从盖子里拔出一个折叠碗，打开，一碗满，保温瓶就空了。
他美滋滋地喝了口鸡汤。
真好啊，季欢季乐说得没错，好好工作果然有员工福利。
瞧瞧，墙角的纸人都羡慕了，还一直看过来呢！
喝完参汤，林钥感觉到寒意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