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伶等着她继续说。
可虞听好像走神了,注视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久未出声。
渐渐的,冉伶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煎熬,觉得有些难堪了,她以为虞听在犹豫,或是想着怎样拒绝自己,委屈的眼泪又涌了上来,转过身想走。
虞听这才回过神。
见到她狼狈受伤的表情,心间闪过不忍,不想让她又误会些什么,伸手将人抱住。
“别动。”
比起病弱的女人,虞听力气很大,颇有强製性。冉伶瞬间就不动了,偏了偏头,虞听的脸从后面凑了上来 ,冉伶眼睫发颤,下意识想躲,又把头正了回去,但被她抱住的身体还是逃不开。虞听下巴抵在了她纤薄的肩膀上,侧头埋进她的脖颈里,占有欲很强。
她解释说:“我刚刚在想,没跟我结婚之前伶姐姐做噩梦都是怎么挨过去的?”
冉伶僵着身子。
她在心疼这个吗?
紧接着,虞听又带着歉意说:“是我的错,要是知道你会醒得那么快,我一定不走,陪你。”
——一定不走。
这样的话从虞听嘴里说出来真的好神奇好动人,冉伶听着,不可避免地被感动甚至动摇想要马上原谅她。但她知道仅仅这句话是不够的,她分辨不出这是虞听哄人时惯用的手段还是她真诚的吐露,她好不安……
她想要听听能更走心一些,因为紧张,无意识攥紧了手掌,都忘了自己还在打吊针。虞听见状,腾出一隻手去製止她,指尖从下面很轻易就抵开她的拳头,像对待什么珍宝一样轻轻收进了掌心里,让她放松下去。
“小心一点,手又要流血了。”
想到刚才冉伶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转身想走的样子,虞听故作不悦,“都病成这样了,就不能乖一点,不要乱动么?”
这个女人她在说什么?明明就不想要跟她确定关系,还这样抱着她,说这种让人听不懂的模棱两可的话。
什么叫就不能乖一点啊?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她腹诽,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虞听轻笑了下,继续回答她第二个问题:“我什么时候不把你放在心上了?宝贝?”
“……”她又在叫这个。冉伶真的好受不了她。
“你刚刚惹我生气了,医院门都没出就跑回来找你了,你居然说我不把你放在心上?”
“从昨晚到现在我都没合过眼,被你这么冤枉……”
这件事上,冉伶确实是冤枉了她……但虞听明明也知道并不是单指这件事这么简单的,她……
“你知不知道我昨晚有多着急?发现你发烧了,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上就把你送来医院。”
“你在车上烧得难受,在医院的病床上也睡不安稳,我哄了你多久,一直在帮你擦汗,全都不记得了?”
高高在上的女人用上了这么委屈的语调,她似乎还说得句句都在理,她确实很委屈,冉伶被控诉得心头髮软,竟然愧疚了。忍不住想转身,虞听察觉她动了,箍紧了手臂。
她像个被蟒蛇圈住的猎物一样动弹不得。
虞听不许她转身,就这样在背后抱着她,似乎有点喜欢这个姿势了。
“别动。”
冉伶除了不动没有任何选择。
“谁说我不喜欢你的?”
虞听如愿以偿地看到冉伶怔住,僵硬的身躯开始颤栗,手又控制不住的想要紧攥些什么来缓解紧张。不过那隻吊着针的手正被虞听握在手里,她意识到会掐痛虞听,所以并不太用力。
“想做我女朋友?”虞听欣赏着她在自己眼前逐渐变得通红的耳朵,凑上去用舌尖抵弄了弄,然后含住了她的耳垂。
今天冉伶没有戴任何耳饰,干净白皙又精致可爱,正是她最喜欢的样子。
虞听含糊地说:“好像有点儿不对,我们现在不是已经结婚了?听起来好像有点儿奇怪,做我老婆?好像都很奇怪,嗯……伶姐姐想要什么?”
都已经领证这么久了现在才开始说这些东西确实有点儿奇怪。
意识到自己有点勒着她,虞听缓缓松开了手臂,冉伶终于得以在她怀中转身,难以置信地看向她。
女人正玩弄她耳朵的唇舌在她抽离后仍然是半张着的,看起来无辜又性感。
冉伶蹙起了眉头,有水光在眼眸里潋滟辗转,含情脉脉的,想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攥着她的手腕,因为着急都忘了自己无法开口,支支吾吾,有些失态。
在试图发出声音——虞听很受不了她这副样子。
叹了口气,虞听用手捧住她的脸,声音很轻,却又很笃定,很强势:“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没问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虞听知道这种问题多余,冉伶不可能拒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