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姒气的心脏怦怦乱跳,怒目相视道:“你来做什么?”
唐向晚正要回答,谢柔儿笑着从转角走了出来,替她解围:“是我请向晚妹妹来的。”
唐向晚打量着谢柔儿,以前的她就像朵被爱情浇灌的花,鲜艳欲滴。而今,宛如被寒风冷霜捶打,已经散发出濒临死亡的气息。
唐姒冷哼一声,怒而甩袖离去。
谢柔儿上前挽住唐向晚的手臂:“我听闻你来了,就迫不及待的来找你。向晚妹妹,你好狠的心,这么久也不来看我一眼。”
自姝儿逝世,唐向晚的脑海就没有谢柔儿这个人物。若非今日脑子里忽然蹦出这三个字,她早就将谢柔儿遗忘。
心中如是想,嘴里还得虚以委蛇:“我倒也想来看你,奈何总是被冗杂的事牵绊住了。何况这里还有个唐姒,我每每想来,总望而却步。”
谢柔儿对唐向晚的话深信不疑,靖安王对她的爱所剩无几,但她询问有关于唐向晚的事,他还算有耐心回答。
这次她来找唐向晚,是因她知道她命不久矣。虽则唐向晚对她未必是发自内心,但唐向晚是第一个对她温柔以待的女子,她很喜欢唐向晚。
有些话,在临死之前,她要告诉她:“向晚妹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告诉你,你妹妹唐姝的死,和宋朝臣三皇子等人无关。”
唐向晚挑了挑眉,谢柔儿这般大赤赤的提到三皇子,就不怕暴露身份?
还是说,谢柔儿已经知道她暴露了,所以无所顾忌?
她柔声说:“何必说这么丧气的话,你还年轻,别把死啊活啊的挂在嘴边。”顿了顿,又说:“你怎么会忽然提到唐姝?”
隔墙有耳,谢柔儿有许多话不便明说,只能隐晦的表达:“而今我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或许死了于我来讲反而是解脱。
向晚妹妹,我提到唐姝,也是怕你被靖安王蒙骗。你是个聪明人,他的厉害之处,不必我讲,你比我清楚。”
紧紧的握住唐向晚的手,环顾四周后,压低声音说:“不论我是谁,我终归从未害过你。以前没有,现在更加不会有。你一定要相信我说的话。”
唐向晚怎会不知如靖安王这样大权在握的人,不妨碍到他时,自是百般都好。一旦妨碍到他,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她觉着谢柔儿的话很叫人心酸,仿佛在交代遗言,可她未曾听舰寒说过靖安王要对谢柔儿动手。
莫非,是三皇子又要对付靖安王,而谢柔儿就是那把刺向靖安王的利剑?
一个穿着蓝色衣裳的侍女,神色紧张的四处张望,看到谢柔儿的刹那,脸上扬起笑:“侧妃,现下天气冷的很,你出去也不知把披风披上。”
唐向晚见谢柔儿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握着她的手差点没把她手腕的骨头捏碎,神色悲凉的看向唐向晚,凄楚笑着:“向晚妹妹…”
手无力的往下垂,水汪汪的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唐向晚不知为何,心脏骤然缩紧,猛地握住谢柔儿的手:“谢姐姐…”她只知道叫谢柔儿,并不知道要说什么。
谢柔儿死死的回握着唐向晚的手,脸上露出璀璨的微笑:“有你这声谢姐姐…”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我一直想要送给你,总不见你来。而今你总算来了,也了却我一桩心事。”
唐向晚接过帕子,这帕子轻如鸿毛,又重如泰山。
谢柔儿一步三回头,慢慢的消失在唐向晚的视线范围内。
唐向晚看着那个侍女,能让谢柔儿忌惮的人,想必是三皇子的人。
可是,三皇子为何要派人监视谢柔儿?
唐向晚想立刻回去找楚舰寒,抬眸看了眼天色,这会子楚妍想必还在清远候府,愣是磨蹭到用过晚膳,才回了宝月楼。
楚舰寒一手拿书,一手托着腮坐在灯前,如墨的发丝垂下,高挺的鼻梁和轮廓的弧度,真是她见过最完美的侧脸。
他将书扣下,回头笑脸相迎:“你总算舍得回来?既然如此怕,那日夜里你搂着我的手怎么不见松?”
唐向晚无视他的奚落,在他身边坐下:“那时为了报复你姨母,脑子里哪里还会有怕这个字眼。”又把谢柔儿的话转述给他听,困惑道:“她说姝儿不是被三皇子和宋朝臣谋害,但姝儿一介女流之辈,又能得罪谁?”
楚舰寒的脑海瞬间浮现靖安王三个字,但他一时也没想透靖安王杀掉唐姝的用意。
明明留着唐姝可以做诱饵,为何非要把人杀了?
唐向晚又说:“今日谢柔儿委实奇怪,又说了好些不着调的话,我怀疑三皇子可能要利用她对姐夫下手。”
偷情
楚舰寒剑眉高耸,靖安王和姬玉的婚事迫近,三皇子沉不住气实属正常。
谢柔儿在三皇子看来,是刺杀靖安王的最后一张底牌。
靖安王是将军,谢柔儿要刺杀,必定是在二人浓情蜜意时。
次日楚舰寒用过早膳后,马不停蹄的前往靖安王府,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