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1/2页)

他尽最大的努力展示出他想修缮这段的诚意。甚至将过去的气味都完整地保存下来,只待她去开封。

他期待着,香水再次落到她身上那一刻。他们就可以重新会到 22 岁。像中间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林霁予的房子车子不曾被转让,她的包包鞋子不曾被贱卖。只一眨眼,那些好东西,甚至更好的东西,都会重新回来。

她再也不用害怕每个月的 16 号,还完全部债务,将张先生的微信拉黑,就像他从未存在。

甚至只要她想,就再也不必早出晚归打工,操心业绩,拓展业务,手起刀落,在逆势做断人生路的坏人。她完全可以开口,要求季谒资助,去做一份不担心收益,只当爱好和脸面的事业。甚至如果她什么都不想做,那就可以什么都不做。

林霁予终于可以轻松地过日子,不再欠别人任何东西……只欠季谒一个人的。

就像曾经季谒依附她时那样。不再担心下一年的学费生活费,不再缴不起医院的账单,不再需要算计出国的费用。他取掉了天秤另一头所有零碎的小砝码,只重新压上一个东西……那就是欠林霁予的账单。

而那账单曾经让季谒多痛苦,林霁予比谁都清楚。

为什么,林霁予想,所以他是爱我,还是恨我。

林霁予抬头望向他,从表情到语气都是十成十的疑惑:“我不明白,你图什么?”

要说这副神情,许多年前也在季谒的脸上出现过。在林霁予一往无前毫无退缩之意地追求他时,他也有过类似的疑惑。

在底气不足的年岁,再直白的心意,也无法令人全然信服。质疑对方的真心,同时也在质疑自己。“你为什么”的背后,有着清脆欲裂的潜台词,又被翻译成“我凭什么”。

季谒沉吟半晌,才开口道:“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林霁予问:“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像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季谒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茫然,正落在林霁予眼中。

什么时候呢?这个问题,季谒后来想过无数遍。

或许是在林霁予在图书馆时,坐在他旁边枕着胳膊睡到流口水的时候。或许是他忍不住找出她电话号码联系她的时候。或许是他没有赴圣诞之约,她彻底消失后他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的时候。或许是他看见她和其他男孩走得近时,第一次意识到心酸是什么滋味的时候。

或许是第一眼见到她时。她那样热烈,像一团浇不熄的火焰。只要有她在身边,连带着从来都活得没什么滋味的季谒,也仿佛能燃烧一般。

他们在一起,是因为林霁予的奋不顾身。但未必不是季谒蓄谋已久。

季谒声音发颤,他第一次将自己和盘托出:“我从来都喜欢你。”

林霁予,如命运一般冲进他生活里的,他的大小姐。

林霁予眼神却冷了下来:“你喜欢的是过去的我。”

季谒急道:“我这么努力,就是为了能让你做回过去的你。”

林霁予冷笑一声:“可是你没有问过我,我想不想做回原来的自己。”

40请你住进来。谢谢你住进来。不要离开。

这是季谒未曾见到过的林霁予。

冷静,锋利,极具对抗性。神情和语气都太过笃定,为自己圈出了不可被侵犯的边界,因此显出一种说一不二的威严。

不是抱怨,解释,不是吵架或者咄咄逼人。只是单方面宣判。

某个瞬间,对着林霁予这副难搞的模样,季谒心跳漏了一拍。他渴望看见更多更深的林霁予,以弥补他缺席的空白。

但林霁予如此轻易地说出不想做回原来的自己,还是令季谒本能地感到愤怒。

季谒谒从小与外人打了太多交道。

父母去世时,他不过是几岁的小孩,被奶奶干枯粗糙满是皱纹的手牵着,去向父母的雇主讨要工伤致死的赔偿金。老板为了省钱,没给任何员工上工伤保险,又不愿自掏腰包做补偿,于是出来进去都是绕道走。

他和奶奶堵在单位门口,被保安阻拦、驱赶,呆了一天又一天,根本见不到负责人。

还是有父母的同事看不过去,悄悄把老板家的地址告诉了奶奶,让她换个地方试试。

季谒和奶奶顶着北京夏天燥裂的太阳,倒了一趟又一趟公交车,来到富丽堂皇的小区正门。

当时的季谒并不认识往来车辆的车标,只是暗暗记在心里。直到后来长大,他一个一个去查找,才知道那些车随便一个轮子,都比自己爸爸妈妈的命值钱。

即便对这些老板们来说,他和奶奶在争取的权益是如此廉价和不值一提,他们还是被当成了麻烦。不是令人头痛,而是令人皱眉的,如同苍蝇嗡鸣一般需要被驱赶的麻烦。

最后,奶奶带着季谒拦住了老板的车,拽着他在车前跪了下来,拼命磕了一溜头,老板才像终于看到了什么令他满意的节目一般,大发慈悲,把赔偿款打到了他们的账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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