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献音前几年就与八皇女一块封王,故而可自称本王。
对方说的有理有据,盛拾月也只能礼貌敷衍。
不多时就等到宁清歌走出,盛献音直接越过盛拾月,径直走向对方,又将方才的说法重复一遍。
宁清歌只能答应,继而眼神转向后头,便温声道:“昨夜雨势极大,今早寒气也未散去,殿下若要出门,还是得披件袍子,以免染了风寒。”
她语气转换明显,看向盛拾月时,眉眼间的寒气都散去几分,墨玉眼眸隻倒映着对方身影。
哪怕是瞎子也能听出宁清歌对她的特殊。
之前心中生起的莫名烦闷就这样散去,盛拾月咳了声,正准备说话,另一边的盛献音就接道:“瞧我糊涂的,身为皇姐还不如宁大人贴心。”
她转头看向盛拾月,又关切道:“皇妹快去加件衣服吧。”
瞧这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盛献音与宁清歌才是妻妻,正在一起关心年幼的妹妹呢!
盛拾月眉头一拧,当场就沉下脸。
而盛献音却道:“既然宁大人事务繁琐,就别在这儿耽搁了,以免误了时辰。”
关心她就是耽搁是吧?!
盛拾月面色一沉。
可这一次宁清歌却什么都没有说,时间确实不早了,再不走真的就要迟了。
两人背影消失在门外,旁边的仆从小心翼翼上前,问:“殿下还要加衣……”
“加什么加?!冷死我算了!”盛拾月怒骂一声,大步就往门外走,脚步踩得砰砰作响。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偌大的汴京却已苏醒过来,马车飞快行驶,道路两旁的小贩挑着竹筐叫卖,店铺都已敞开了门,勤快小厮正拿着扫把,发出沙沙扫地声。
车轮碾过地上水洼,绕了些远路,才到南坊,南坊房屋混杂破旧,所住之人多为下九流,算是汴京最乱的地方之一,因此租金也比其他地方便宜得多,正好适合手中没有多少银两的金镜怜等人。
盛拾月掀帘往后看,不知什么时候,孟家、萧家的马车已跟在身后,随之而来。
刚绕到一巷尾,坐在旁边的金夫人就喊道:“到了。”
继而马车停下,众人纷纷跳下来。
金夫人等人还没有开口,就瞧见孟清心、萧景两人风风火火走回来,刚到面前就大声道:“我的祖宗咧,你这天不亮就喊人叫我们起来,绕一大圈来南坊做什么?”
孟清心浑身怨气,继续道:“我昨儿才陪你跑了一下午,折腾到晚上才回家,一进府就被我阿娘抓到,又把我说了一通。”
旁边的萧景也在打哈欠,困倦道:“盛九你到底有什么事?”
“你也不和我提前说一声,我都不知道你家那位要来国子监授课,逃了课,和你们两瞎转了一下午,回家一瞧,宁大人布置了一堆功课,我熬到半夜才写完。”
大梁设有国子监,普通学子可通过考试就读其中,就读期间免除一切学杂费用,吃住都由国库承担,而像她们这样的二世祖,则可以花费大量银两免去考试,直接到里头就读。
大梁对国子监极为重视,不仅鼓励朝中官员在空闲时间到国子监授课,还让皇嗣也在里头念书。
据说六皇女手底下的几个幕僚,就是在国子监结交的,所以无论寒门学子,还是官宦世家的子女,都会想方设法挤入国子监中。
只不过盛拾月不喜读书,而孟家情况特殊,所以只有萧景一人就读其中。
听到这话,盛拾月面色更沉。
好你一个宁清歌,有空去国子监讲课,没时间回家是吧?!
两人这才注意到她表情不对,不由诧异。
孟清心说:“你怎么了?昨儿不还好好的的吗?”
萧景问:“谁大半夜惹到你了?”
她环顾一圈,忍不住猜测:“怎了,大早上带着我们来找场子了?”
盛拾月眉眼沉郁,连话都不肯多说,还好身后跟着个叶流云,连忙站出来,将昨夜的事情简单解释了遍。
这两人顿时表情凝重,忍不住看向那扇紧闭的门。
而盛拾月却看向金镜怜,说:“开门吧。”
随着咿呀一声,房门被推开,起初院中未有一个人,就连声音都不曾传出一声,像是无人的荒院,众人不由疑惑,看向金镜怜的视线充满质疑。
而那人却十分平静,直接往里头走去,直到房间前,才敲了敲门。
周围护卫紧紧握住刀柄,叶流云、叶赤灵挡到盛拾月面前。
房门摇晃了下,才有一小女孩推门而出,直接扑到金镜怜怀里,哭喊道:“金姨。”
紧接着一个两个接连不断冒出,里面足有十几个小孩。
孟清心有些纳闷,不由道:“那么多个小孩?怎么安静成这样的?”
这群孩子大的不过十三岁,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