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时间，两点四十五。
到了民政局，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
“少奶奶，先生已经等着了。”雷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抱歉，迟到了。”
程晚词被请进了一间办公室，季霆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如果是以前，他绝对好一阵冷嘲热讽。
现在的季霆深完全不想看见她，仿佛她全身上下带着细菌，多看一眼都会被传染似的让人嫌弃。
离婚比结婚简单，工作人员去盖章的时候办公室就只剩程晚词和季霆深了。
“离婚协议看过了吧？有什么意见现在还可以提。”季霆深说。
言外之意就是今天过后大家分道扬镳，不要再因为离婚的事纠缠不休。
程晚词还真没看那份协议，协议是季霆深这边的人起草的，就两张纸，不知道写了什么。
协议她带着的，季霆深既然这么说了她就拿出来看看。
两人没有财产纠纷，虽然结婚四年，生活在一起的时间只有短短几个月。
程晚词自己写的协议甚至只有一页纸，就单纯的撇清关系而已。
看完协议，程晚词愣住了。
“钱家那家娱乐公司我不要，我不会经营。房子和车我也不要，那一千万我收了，从此以后……两不相欠。”
季霆深这才转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随你。”
程晚词就让民政局的工作人员重新打印了一份协议，两人签了字。
很快，两本崭新的离婚证摆在了面前。
程晚词看着上面的“结婚证”变成“离婚证”，心里空了一下。
季霆深拿起他那本离婚证，起身就走。
程晚词这才回神，朝工作人员笑了笑，到了谢。
等她出了民政局的大门，季霆深的车子已经启动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都不敢相信居然真的跟季霆深离婚了。
可是却没有解脱的轻松感，心里反而沉甸甸的。
车上，季霆深看了看后视镜。
程晚词还站在民政局的台阶上，她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风衣，披着头发，知性又美丽。
“先生，少奶奶好像有点不对。”雷邢见他在看程晚词，大着胆子道。
季霆深靠在椅背上，神色没有刚才冷了，语气懒洋洋的：“怎么？”
雷邢：“少奶奶好像生病了，虽然化了妆，但眼睛和脸色明显不对。”
季霆深眉头一紧：“……”
难道对男人不感兴趣？
离开民政局后程晚词就随便找了家医院。
本来计划去安泰的，拿到离婚证后却又不想去了。
公立医院人很多，挂了号还要等一会儿。
程晚词脑袋昏昏沉沉地靠在墙上，感觉自己呼出的热气都是滚烫的。
医生看她实在难受，就给她开了点滴。
输完液，烧退下去了，不过身体还是难受，骨头缝里疼的厉害，双肩仿佛背负了上百斤的重物。
这会儿也没时间去公司了，幼儿园也已经放学了，干脆直接回家。
路过小区超市的时候她还进去买了一些老人孩子喜欢吃的水果，搓了搓脸才回家。
孩子在，梅素也不敢问，看她脸色还行就默默叹了口气。
感冒还没好，程晚词也不敢跟孩子多呆，小橙子晚上就跟奶奶睡。
等小家伙睡着了，梅素端了一杯水进了程晚词的房间。
“妈，我离婚了。”
梅素看她那样子，道：“既然离了，以后就各自安好。”
程晚词点点头：“对，我会努力赚钱，好好孝顺你们的。”
梅素失笑：“我跟你爸好着呢，你好好抚养小橙子就行了。”
当妈的知道女儿的秉性，不需要太多安慰，鼓励就行了。
她能走出去，站起来。
紫宸居。
“你真跟程晚词离婚了？”
上官彧有点不敢相信，四年前季霆深恨死了程晚词都没想过要跟人家离婚，这段时间不是挺好的吗，这就离了？
季霆深懒洋洋的窝在沙发里，一脸的冷酷绝情。
“我觉得程晚词跟季霆渊肯定没什么，先不说季霆渊就说程晚词，你不觉得她在情感方面其实不怎么开窍吗？虽然她有前男友还有前夫，可不管是陆湛还是你，你不觉得程晚词对你们的感觉都欠缺了点什么吗？”
季霆深：“……”
“就比如陆湛，交往七八年，陆湛被他妈和苏晴忽悠不碰程晚词，程晚词竟然从头到尾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你说这正常吗？”
上官彧好奇道：“说真的，程晚词在床上是不是挺冷淡的？难道对男人不感兴趣？”
季霆深终于动了，凉飕飕地看了对方一眼。
冷淡？
那女人在床上分明就是个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