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四皇子病得不重,除了脑袋疼点,喉咙痛点之外,倒也没什么其他症状。
细问之下,原来今天一早,皇后娘娘差人送来几只孔雀羽毛扎的毽子,周祺阳喜欢的很,便在外面疯玩了一天,直到入夜才回宫,不久便嚷嚷着不舒服。
纯妃心惊胆战地一摸脑门,烫得都能烧火做饭了,顿时慌了神,便大呼小叫着让宫人去请小方脉,却阴差阳错地把南星找了过来。
郁太医认认真真地把了脉,贴心安慰道:殿下这是风寒犯肺,皆因受凉所致,好在并不严重,这些天注意保暖,辅以汤药,想必几日便能好转。
纯妃听他这样说,这才将高悬在嗓子眼的心重新放了回去,脸色也多云转晴好看了不少,那叫劳烦您开方抓药吧。
周祺阳年龄不大,人小鬼大,方才见他亲娘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还以为自己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紧张得差点腿肚子转筋。多亏眼前这位年轻太医,随随便便的三言两语,便让他卸下了心中的负担,顿时头也不疼了,脑也不热了,抬眼再看那小太医,眉清目秀,超凡脱俗,明眸善睐,好似谪仙,真是怎么瞧,怎么顺眼。
于是趁着神仙太医开药方的工夫,他搬了个板凳,屁颠屁颠地凑了过去,眨巴着眼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南星被他吓了一跳,手中的笔一哆嗦,差点写废了一张药方,连忙将笔放到一边,恭敬地回道:卑职姓郁,单名一个康字。
哦,周祺阳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可有表字?
表字南星。
哦,周祺阳嘿嘿傻笑道:以后你叫我祺阳,我叫你南星好不好?
南星:
他倒是没什么意见,可小皇子如此自降身份的自来熟,他那诸事大惊小怪的娘有没有意见,就不得而知了。
周祺阳才不管这些,没完没了地缠着他道:你是太医院的太医?
南星好脾气地点了点头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那你以后每天都来给我看病好不好?
南星:
周家兄弟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回事?
且不提当皇帝的爹多么的不靠谱,一共就硕果仅存了仨,老大烂泥扶不上墙,一天到晚的肾虚样儿;中间那个像是被人欠了俸,动不动就冰山压顶;好不容易还有个小的,竟又是个天生的狗皮膏药。
这一家子的皇亲国戚,真是简了直了!
南星被周祺阳缠地只剩下招架之力,硬着头皮拿出对付坨坨的耐心,强颜欢笑地哄着他喝下药,又连塞了三颗蜜饯,这才勉强脱了身,匆匆忙忙赶回了宫中值房。
经过大半宿的折腾,刘太医总算从病魔手中挣回了半条命,肉眼可见地现出点人气来。
好不容易熬到散值,南星送佛送到西地将他搀回了太医院,等将一切安排妥当,这才裹着一身的疲惫回了庆王府。
茫茫人海,大多是疲于奔命的人,虽然听上去辛苦,却并非全然没有益处。
南星简直困到了极点,原本对周祺煜挥之不去的思念,终于在昏昏欲睡面前败下阵来,卧房里的睹物思人,也越发有心无力,没什么能比好好睡上一觉,更让人心旷神怡了。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隐约传来一阵敲门声,像是做梦,可又听得真真切切。南星一时分不清了,皱着眉头僵了半晌,直到那声音越来越急促,这才蓦地惊醒,竟发现真的有人敲门,慌乱间也顾不得穿鞋,光着脚便下了地,一边开门一边道:怎么了这是?
郁先生,不好了!门外刘管家上气不接下气道:宫里忽然来了人,非要您入宫一趟,全都堵在了门口。
作者有话说:
哈哈,小太医成了一家子皇子的共同爱好。。。
栽赃
数九寒天月,寒冬腊月天,庆亲王府的大门外,忽然多了两拨人马剑拔弩张,一拨是宫里来的侍卫,另一拨是王府家将,两边刀剑相向,互不相让,气氛急转直下。
南星简直一头雾水的很,跟着刘管家稀里糊涂地赶了过去,从后方拨拉开一众家将,正要探出个脑袋问个究竟,却被恭让拦了下来:郁先生,不可!
他们不是要找我吗?南星不解道。
宫里来的侍卫首领恭敬地抱了抱拳:您就是郁南星郁太医?
正是不才在下,南星道:您找我有事?
不是我找您,那侍卫道:是宫里的皇后娘娘找您。
南星不由皱眉,皇后娘娘找我何事?
侍卫一脸公事公办道:属下不知,只说要您去一趟玉阳宫,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望郁太医行个方便。
玉阳宫?南星心里咯噔了一声,这不是纯妃和周祺阳的寝宫吗?难道小皇子出事了,否则怎会有宫中侍卫舞刀弄枪地找上门来。
您稍等,我回去换件衣服,这就跟着你们进宫!他转身要走,又被恭让挡了下来,郁先生,王爷交代过的,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