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止住了声音。
远方大漠人的士兵朝着大军冲去,密密麻麻的大漠人,排成一双翅膀的阵列,远远看过去,那翅膀不住煽动,生生将中原的兵紧密围住。
“一群废物。”方脸男人转头看向副总兵:“今夜,你们会腹背受敌,全军覆没。”
“啊!快看那边!”一个运石士兵大喝。
他们朝着远方看过去。
莽莽草原,自东边的方向呼啸而来一条蜿蜒绵长的军队。
将士们银白色的铠甲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地上的尘土弥漫,一眼望去,犹如一条腾飞的银龙。
龙头是轰隆隆的战车,势如破竹般的朝着那大漠人的双翅阵列横冲直撞地碾压过。
轻骑为锋利的龙爪,轻骑纵马弯弓,密密麻麻的长箭朝着大漠人射袭去。不消片刻,那条龙阵,将鹰翅阵紧紧的包围住。
雷霆般的速度。
大漠人的哀嚎声连远在数里之外的运石兵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所有人都望着那边,无声的寂静,副总兵望着他们,弄不懂他们脸上复杂的神情。
似欣喜若狂,又似难以置信。
“银龙阵,这是这家军的银龙阵啊!”有人用颤抖的声音说着。
“孙豹!清查人数!”
一声清朗的声音自远方传来。
所有人回头望去。
立于山岗之上的男人,一袭月白长袍。
那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众人刹那跪倒在地。
他们昂着头颅,眼中凝着虔诚的目光,像是望着他们的信仰,他们的王。
“少将军还活着!”有人大哭着说。
“我们的少将军还活着啊!”
哭声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跪下了,唯那副总兵仍呆怔怔的立在原地。
谢清遥陡然嘶吼:“孙豹!清查人数!”
方脸男人膝行而上,红着眼眶凄声大喝:“回少将军!三百轻骑,仅剩五十六人!”话音未落,再难发出一丝声音,他哽咽着,最终嚎啕大哭。
谢清遥死死攥着负于身后的拳,一字一句的问:“二百四十四人,死于什么。”
孙豹:“死于被凌辱!死于被欺压!”他狠狠望向副总兵:“他和上一任总兵狼狈为奸!百般刁难我们这家军的将士!”
他们是昔日这家的精锐,只信服这家的人,随着这家的败落,精锐变成了杀之可惜,留之难用的鸡肋。
“李金牙死的时候,金牙被他们拔光了!”有人嚎啕大哭。
他们的哭声和大漠人的哀嚎声混杂在一起,在呜咽的北风里,分外凄厉。
远方,凛凛的号角声宛若冲至云霄。
我方又一场大捷。
“我带你们回家。”
谢清遥掷地有声的说。
福满城。
宋伯怀早就带着撒尔诸上路去见誉王了,这一走就是大半年,不过算算日子大概是该回来了。
上一次沈星河和宋伯怀的谈话,宋伯怀兀自叭叭太多。他没太仔细听他叭叭什么,只是隐约是记得,宋伯怀说,大漠王想摁死了布泰耶没有死。因为一旦此事败露,大漠民众会意识到苍穹的神鹰甚至不能保护他们的太子。
院中。
沈星河坐在石桌前,很诚恳的望着坐在自己对面正在报账的老莫。
“大漏,最近还好吗?”
老莫一愣,抬眼望着沈星河:“东家?”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最近没漏出去什么呀。”
“老莫,可以帮我漏一漏。你但凡看见一个走商的大漠人,你就告诉他们‘你们的太子死了。’”
这是老莫的强项,他一口答应了,甚至没细问为什么要说这个。
沈星河起身送走老莫,去柴房看了一眼,顺着半开的窗户往里瞥,宋霁安生死不明。
沈星河吹着哨子负着手去找叶霓裳聊大闲去了。
他人才走不到一会儿,小石头和孟子明孟子静过来了。
小石头手里拎着个麻袋,孟子明和孟子静很激动。
三个小孩儿蹲在了窗根下。
孟子明:“哥哥!快试试吧!”
小石头眼睛骨碌碌一转,看向孟子明:“你帮我把你哥辛苑叫过来。”
孟子明面露嫌弃:“叫他来做什么?”
孟子静也撇嘴:“哥哥讨厌,会告诉大人的。”
小石头:“他不讨厌我还不叫他来呢,那日小八叔说,他管我沈大哥叫矮子。”
他眼中流露一抹冷意,沉声道:“这事我不可能这么算了。”
两个小孩不动弹。
孟子明担忧的望着小石头手里的布袋:“万一他告诉大人怎么办?”
小石头推了他一把:“他还管你娘叫毒妇呢,你不知替你娘出气么?你还算是个男的么?”
孟子明被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