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璧献玺,谁敢言半个字的不是!”
岳飞又问:“陛下后来可有做这方面的改革?”
刘裕轻笑一声:“现在么,凡有战功者,皆称功晋爵,笑傲王侯,所到之处皆奉为座上宾。”
岳飞也笑了,可神色中又带着些惆怅,轻轻地说了一句:“要是陛下也在这里就好了。”
他心中的这种惊怒与困惑,在和文天祥会面之后,达到了最巅峰。
“百官小吏索贿的事情相当普遍,非但在军中,更多的却是向平民”,文天祥叹了口气,“我先前在外逃亡的时候,就被两个官员拦住,索要白银三百两。我那时因为被李庭芝追杀,不欲暴露身份,直接就将钱给他了。”
岳飞沉默了一会:“你逃亡的地区,离扬州城并不远。”
那里虽然很接近,但之前并不是他的治理范围。
他治军严格,所到之处秋毫无犯,入城后也是竭力安抚百姓,维持治安,一切都井然有序。
但他万万没想到,就在不到百里的地方,居然就有这样的混乱一幕发生。
多讽刺啊,为宋廷流尽了最后一滴血,被称为宋人旗帜的丞相,居然在自家领土上被人打劫了。
文天祥眼睫轻轻垂落,一时静默无言,面容上写着深深的寥落,仿佛苍茫夜色中凝黛含愁的寂静远山。
“我亦想过,千年前你的宋祖陛下也曾经遇见过相似的情况,他的选择是彻底推翻东晋祖制,以武立国,重新整合资源,所以才能以远逊于北方的经济实力横扫五胡……”
岳飞恍然明白过来他的未尽之意:“所以,我们也必须走一遭这个不破不立的过程。”
文天祥叹息一声:“是我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