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esp;&esp;兰殊凝着那帖子上的姓名,眉皱成川,“这些下人办事也太粗心了!是崔氏二姑娘没错,但不是我,是五房家的二姑娘,兰绮。”
&esp;&esp;她一字一句,一本正经地同他澄清解释起来,秦陌似在听,又似在一味地盯着她出神,一直勾着恍人的笑痕。
&esp;&esp;兰殊见他心不在焉,似是满目戏谑,二话不说将请帖没收了去,警告道:“你不许把这个错误说出去,丢人!绮妹妹听了也会不开心的。”
&esp;&esp;秦陌笑而不语,眼睛里荡满了笑意。
&esp;&esp;兰殊见他一身束衣便装,后知后觉想到他刚刚说的军帐收帖,“你从前线特地赶过来的?”
&esp;&esp;“嗯。”
&esp;&esp;“那——”
&esp;&esp;“已经打完了,赢了。”
&esp;&esp;兰殊目露喜色,不由激动地拍了拍他的肩头,“我就知道你可以!不枉费我这些年一直给你们送冬衣和粮食。这三年,我什么钱都没存下。”
&esp;&esp;怪不得他们这些年总是收到额外的粮草和取暖的棉袄,原来是她。
&esp;&esp;秦陌又笑了笑。
&esp;&esp;兰殊感觉他今儿个好像特别高兴,不过打了大胜仗,谁不高兴呢。
&esp;&esp;她也高兴。
&esp;&esp;高兴之余,兰殊不忘问他千里迢迢过来,赶了多久的路,有没有吃东西。
&esp;&esp;秦陌望向了她手上的糕点,看着像是她的手艺,摇头道:“没吃。”
&esp;&esp;旁边刚好有一石桌歇脚处,兰殊拉着他坐在桌前,大方邀请他先吃几块糕点,垫垫肚子。
&esp;&esp;为国家做出如此杰出贡献的人,怎能叫他饥肠辘辘呢。身为受惠的大周百姓,兰殊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esp;&esp;时隔多年之后,秦陌回想起这天,都觉得那是雾气缭绕的川蜀,最晴朗的一天。
&esp;&esp;兰殊的厨艺素来卓绝,但这一天,她做的糕点,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一份。
&esp;&esp;“本来是拿去给绮妹妹垫肚子的,新娘子一天忙下来,基本都是没时间吃东西的。”兰殊道。
&esp;&esp;秦陌听她这么经验之谈,不由想起当初她嫁给他的那天,他当时根本就没有留心过,她是不是饿着肚子。
&esp;&esp;秦陌心里有些难过,一时间,停下了咀嚼的动作。
&esp;&esp;兰殊哪是什么墨守成规的,能偷偷给别人送吃的,自然也没有饿过自己。
&esp;&esp;她并没有同病相怜的意味,只是简单出于对同族姊妹的关怀,这会见他不吃,还以为他是觉得自己抢了人的吃食,连忙解释:“厨房还有的,我待会再给她送就好了。”
&esp;&esp;两人又续旧的闲聊了几句。
&esp;&esp;兰殊问他会待多久。
&esp;&esp;秦陌道:“马上就得走了。”
&esp;&esp;“喜酒怕是喝不了了,陛下已经连发了三道军令遣他回京,再不给他面子,满朝文武都要弹劾我居功自傲了。”
&esp;&esp;兰殊啊了句,才反应过来,他打了大胜仗,当然要先班师回朝。
&esp;&esp;可他却先来了这。
&esp;&esp;“你的婚礼,我自然要来的。”
&esp;&esp;“可这不是我的婚礼啊。”兰殊笑着拱了拱手,“我替绮妹妹谢谢您?”
&esp;&esp;“你当然要替她谢我。我为了进门,可是送了厚礼。”秦陌倨傲了声。
&esp;&esp;兰殊笑意益深,又拱了拱手,简直是鞠躬作揖。
&esp;&esp;再抬起头来,秦陌早已往前迈了一步,迎面,是他坚实宽厚的胸膛。
&esp;&esp;只见他伸出双手,朝她身后,环上了她的后脖颈,微微俯首,将一枚精致的同心玉,戴在了她的胸前。
&esp;&esp;“这个是送你的。”
&esp;&esp;兰殊捻起玉面,置于掌心看了看。
&esp;&esp;玉心雪白无暇,由内往外泛着一点红晕,好似少女脸红的娇靥,好看至极。
&esp;&esp;四周环绕的玉玦犹如月白的光晕,通透白皙。
&esp;&esp;“这雕的是兔子?”
&esp;&esp;“嗯。小玩意,据说可以庇护长寿,就给你捎了回来,便当是我的手信。”
&esp;&esp;兰殊弯了弯眸子,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