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sp;自从玄策军离开之后,文长青就一直游荡在大周境内,即走即停地开小酒肆。
&esp;&esp;时隔十五年,文长青以为自己都快忘了在军营里的那些日子,突然,他收到第一封军营旧友的书信。
&esp;&esp;听闻旧友提及大帅之子前来请他出山,文长青一溜烟就换了个窝。
&esp;&esp;可惜,千算万算,没算到他自以为跑得快,一落脚,新聘的小二,就是人家的眼线。
&esp;&esp;静尘把自己的身世编得不知有多惨,怜得他还供吃供穿这么久,一路带着他走。
&esp;&esp;最终,叫秦陌摸着了他的老巢。
&esp;&esp;说是老巢,其实也不是他的家,文长青一生喜好漂泊,但红尘俗人,免不了有几份牵挂。
&esp;&esp;大运河上,有他一生的红颜知己,他再怎么跑,到了这,总是会挪不动道一段日子的。
&esp;&esp;文长青的红颜知己,是大运河漕帮的掌舵人龚三娘。最近江南漕帮遇了事,文长青听到消息,便马不停蹄赶了来。
&esp;&esp;眼下正发愁不知如何帮她,秦陌就及时雨般地带着一批身着便装的军队,出现在了他面前。
&esp;&esp;漕帮最近遇到了一帮水性极好的水匪,折了不少人。
&esp;&esp;那帮水匪神出鬼没,作案随机,跑的还快,龚三娘已经忧心了好几晚没睡着。
&esp;&esp;文长青空有一身计谋,手无缚鸡之力。虽替她出了不少招,奈何漕帮的水手不比沙场将士,实力悬殊,根本打不过那帮水匪。
&esp;&esp;一筹莫展之际,秦陌从天而降。
&esp;&esp;文长青一开始都怀疑那水匪是不是他派的,秦陌的长睫动了一下,只道:“原来还能出这么一招。”
&esp;&esp;两人甫一碰面,文长青就成功教坏了大帅的儿子一招。
&esp;&esp;文长青也不知秦葑在天之灵,会不会恨不得像以前那般踹他一脚。
&esp;&esp;但要说一直流传的外界传闻,秦陌受到了皇帝的排挤,从他手底下一下能招来那么多军士,文长青就表持疑态度。
&esp;&esp;要重振玄策军,可不是在朝堂上嚎一嗓子就有用的。
&esp;&esp;秦陌从始至终都很明白,他要说服的,从来就不是内阁老臣。他们又不会打仗,就算说动来摇旗支持,有什么大用?
&esp;&esp;找回玄策军丢失的这一帮主心骨,才是重振玄策军的当务之急。
&esp;&esp;只要一声令下,多方响应,内阁同不同意,还拦得住他吗?
&esp;&esp;只是当文长青探究般地问他,陛下到底有没有猜忌他。
&esp;&esp;秦陌道:“若是有,看在家父与你的情份上,文军师是不是应该来晚辈身边出谋划策,保一保我的平安?”
&esp;&esp;“又想套我?”文长青眯缝着眼,牵起唇角,没有直接拒绝,只问道:“王爷之前说已有了那帮水匪的线索,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esp;&esp;秦陌端起了茶杯,道:“再等一下。”
&esp;&esp;等,又是等。
&esp;&esp;秦陌已经待在这让他等候了近半个月。
&esp;&esp;期间蹭吃蹭喝的,文长青都还没跟他算呢。
&esp;&esp;看在他爹的份上,便宜他了。
&esp;&esp;小酒肆地处江岸边角,窗外,是一池环岸生长的野荷花。
&esp;&esp;此时碧叶露尖,中间有两个附近渔夫的孩子在江上泛舟,正坐在了船上玩簸钱。
&esp;&esp;文长青忽而想起他和龚三娘的缘分,就是从玩簸钱开始。
&esp;&esp;江边小酒肆老板的儿子,总是注定会遇到漕帮里的女孩。
&esp;&esp;可惜漕帮上一任掌舵无子,龚三娘为守家业,在帮会面前立誓一生不嫁。
&esp;&esp;文长青一直未娶。
&esp;&esp;“王爷小时候玩过簸钱吗,输得多还是赢得多?”文长青望着江上那两小无猜的孩子出神,不经意问道。
&esp;&esp;直到迎来秦陌短促的沉默,文长青忽而记起他小时候一直都在突厥作质,簸钱这类小游戏,正是在他身处异国他乡的时候兴起的。
&esp;&esp;文长青立即拱手道歉:“小人冒犯!”
&esp;&esp;秦陌摇了摇头,勾了下唇角,“玩过。老是输。”
&esp;&esp;他循着文长青的目光,朝着窗外那两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