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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周煜林：“那时，你起码是个合格的母亲……”
&esp;&esp;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或者晋婉口中的回忆里那样，是个恶毒又烂心肠的人。
&esp;&esp;晋婉又在笑了，一种让人看不懂的笑：“合格吧，我演的。演得好吧。”
&esp;&esp;周煜林愣了下，看她的眼神，缓缓变得陌生。
&esp;&esp;晋婉：“在他五岁还是六岁，我忽然发现，弄死他其实也挺无聊的。利用他，让他把靳家搅得天翻地覆，让他亲手帮我报仇，这才是最有趣的。”
&esp;&esp;于是从那时起，晋婉开始扮演一个合格的母亲，给与靳修臣一些爱。
&esp;&esp;靳修臣是个从小就很缺爱的人，爱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穷人，眼巴巴地望着高级展柜里，世界上最漂亮的珠宝。
&esp;&esp;所以只要给他一点，不需要很多，只要那么一丁点，他就会上钩，把对方当成自己的一切，为之倾其所有地付出。
&esp;&esp;于是晋婉用母爱做诱饵，引他入局，给他灌输靳家的人有多坏，把自己对靳家的仇恨，都让他背负，引导他跟靳家对立。
&esp;&esp;这才有了多年后，靳修臣回到靳家报仇的剧情。
&esp;&esp;晋婉：“本来我还怕他记仇，不肯亲近我，结果他忽然发了一场高烧，醒来后把以前的好多事都忘了。老天都在帮我。”
&esp;&esp;周煜林死死握紧拳头：“够了。你说他不正常，你自己呢？”
&esp;&esp;“你既然选择把他生下来，为什么不负起自己为人父母的责任？”
&esp;&esp;晋婉淡淡地看他一眼，冷笑：“我选择？我有什么选择？”
&esp;&esp;“我如果能选择，我会在他还是个精子的时候，就把他和他的贱人老爹，一起弄死。”
&esp;&esp;周煜林安静了很久，他知道靳老爷子以前，对晋婉做过一些很恶劣的事儿，这才导致了晋婉这么疯癫。
&esp;&esp;但这，也不是她把所有怨恨都撒在孩子身上的理由。
&esp;&esp;晋婉之所以拿靳修臣出气，根本上是因为，她深知自己对抗不了靳老爷子。
&esp;&esp;或者是她的软弱，让她不敢去直面靳老爷子。所以才通过凌虐靳修臣，让自己痛快一些。
&esp;&esp;这个人，可悲可怜又可恨。
&esp;&esp;周煜林不想再跟她讨论这些，轻吸一口气：“你同我说了这么多他的过去，是想告诉我什么。”
&esp;&esp;晋婉啊了声：“当然是告诉你，他从小就阴暗，心机重，是个劣种。跟他的贱人老爹一样。所以你千万别心软，千万别跟他复合。”
&esp;&esp;她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语重心长地同周煜林说：
&esp;&esp;“你知道吗，相信一匹狼，会为了爱收起爪牙，是最愚蠢的事。相信自己，是一个恶人眼里的例外，更是蠢不可及。”
&esp;&esp;“我当年，爱上靳老爷子后，我知道他本性有些坏，但我相信他爱我，以为自己会是他的例外，能成为他的软肋，结果后来呢？后来落到这个下场……阿姨劝你不要走我的老路。”
&esp;&esp;看周煜林沉默，晋婉拍拍他的肩：“我知道他肯定在你面前，表现出一副改过自新的样子，表现得好像一个正常人。”
&esp;&esp;“但能对自己下电击这么狠的手，本身就不正常吧。你想想，对自己都狠的人，对别人能好到哪里去？”
&esp;&esp;周煜林垂下眼，莫名地，说出了一句让他自己都有点无法理解的话：
&esp;&esp;“万一，万一我对他来说，要比他自己更重要呢？”
&esp;&esp;晋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好天真。我当年也跟你一样天真。他就是第二个靳老爷子，希望你不会变成第二个我。”
&esp;&esp;周煜林忽然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她：
&esp;&esp;“但靳老爷子不会为了你，自伤自苦，不会为了你抑郁成疾，更不会为了你，去改掉自己恶劣的本性，不惜对自己进行电击治疗……”
&esp;&esp;“所以我不会是第二个你。他也不是靳老爷子。”
&esp;&esp;晋婉整个人僵硬了下，最终阴阳怪气地哼笑了一声。
&esp;&esp;周煜林再次看了眼地下室中央的那把电疗椅，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esp;&esp;在他即将踏出地下室的那一刻，忽然顿了下，回头对晋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