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css="rd">
&esp;&esp;“怎么，这问题很难回答吗——你应该是看的出来的吧，毕竟你不是也喜欢他吗？”
&esp;&esp;凉气被深灌进喉管，方橙站在原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esp;&esp;像是一场示众的处刑，可对面的人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倒是越说越激动，一字一字都像是划开伤口的刀尖，不留一丝余地地落下：
&esp;&esp;“你当初同意和我来厦岛旅行不是因为这里是纪星以前的家吗？你明知道以我的性格，你拒绝我的表白我们两就一定会连朋友都做不成，但你还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是因为纪星吗？刚刚在里面，你顾左右而言他地避开我的问题，是在怕什么？你怕我知道？怕我告诉他？还有呢？还有什么？”
&esp;&esp;沉默，很久的沉默。何应嘉这一段几乎是质问的话，久久回荡在安静的旧巷里，她喝了酒，情绪又有些激动，脸上都涨成了深红色，扶着一旁的路灯杆子才勉强站稳。
&esp;&esp;方橙站在她身侧的位置，没有伸手去扶，也没有别的动作，他等着何应嘉说完所有的话，很长很长的静默里，他只是重新睁开眼，安静地看着何应嘉。
&esp;&esp;两人谁都没有再出声，这场诡异的沉默足足维持了有十分钟，路灯下的飞虫越来越多，甚至能听到翅膀飞扑的声音。
&esp;&esp;何应嘉感觉自己像是一记重拳砸进了棉花里，方橙没有任何回应的注视，让她生平头一次，有了一种无力感。
&esp;&esp;她右手扶在柱子上，闭上眼，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esp;&esp;然后她没有再看方橙，而是侧过身子，整个人靠在了灯柱上，低下头，用漫不经心的口气问了句：
&esp;&esp;“方橙，你这次来厦岛，想好去哪儿了吗？”
&esp;&esp;方橙顿了两秒，他抬头看着她，却没有回答。可何应嘉自顾自地继续道：
&esp;&esp;“那就是还没有想好。”
&esp;&esp;方橙实在有些不愿再和她说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他深吸了口气，语气也放得很缓，还有一丝无奈，终于开了口，对着何应嘉道：
&esp;&esp;“你喝醉了，早点回去吧，还有人在等你。”
&esp;&esp;——“你还想去看日出吗？”
&esp;&esp;方橙猛地挑了一下眉：“什么？”
&esp;&esp;内陆长大的方橙从没有去过海边，却也一直听说海边的日出很美，当年那场去厦岛的旅行，是方橙第一次来厦岛，当时去的飞机上何应嘉和他表了白，最终他们也就没有结伴而行接下来的旅程。
&esp;&esp;临分开之前，方橙向何应嘉要了一份当地的攻略，特别问了一句，在哪里看到的日出最漂亮。
&esp;&esp;分开之后，何应嘉将一条详细的攻略，用短信传给了方橙。
&esp;&esp;但那一次，只有方橙自己知道，他是自己和自己做了一场赌约，那场日出被他赋予了不同的意义，尽管最后他并没有遵守自己心中的约定，将那捧沙子扔回了海面，但是，当年没有看到的那场日出，始终就在方橙心里成为了一个不痛不痒的缺口。
&esp;&esp;仿佛每次一想起这件事，都会在心里再刺痛他一回，提醒他，人根本无法和命运做抗争，既然选择赌，就该愿赌服输。
&esp;&esp;方橙拧起眉心，望向何应嘉：
&esp;&esp;“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esp;&esp;何应嘉这时也抬起了头，仰面看向了方橙，两双眼睛都是幽黑深邃的，仿佛穿越了八年的时光，质问向当时的对方。
&esp;&esp;半晌，何应嘉开了口，她没有回答方橙的这句话，而是又问了方橙一个问题：
&esp;&esp;“你知道吗，八九年的时间了，你真的和从前一点都没变。每一次，我想用尽我所有的力气去恨你，去报复你，去打击你，我想看你痛苦，想看你在我面前收起你那副故作坚强的样子，想看你终于也会有撑不住的装不下去的那一天——可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一点都没有。”
&esp;&esp;方橙的瞳孔逐渐放大，看向何应嘉的目光又深邃了些。
&esp;&esp;“不惊讶么？还是你说你已经习惯，连惊讶都已经不会了？”
&esp;&esp;“为什么。”方橙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脑海中飞速地回忆着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想起来，最后，他开口，只说了这么三个字。
&esp;&esp;“可能你自己都不会记得，高三那年物理竞赛，全校只有一个去省里比赛的资格，本来已经定下是我了，但你那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