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终於来到大和高中的第一次练习赛。郝周这次难得接洽到了瑞英高中,瑞英高中算是辩论圈知名的传统强校,要不是时间刚好对上,否则郝周觉得对方应该不会想跟他们b练习赛。
b赛地点同样在大和的社办,而莫全因为心怀歉疚,所以他这次赛前也来帮忙场布和陪他们复习,b赛时则和郝周上次一样在外面等待。即便郝周再三表示不用麻烦他,他也说自己刚好有空。
郝周坐在三辩的位置上,时不时偷瞄对手们,瑞英来了五、六个人,看起来分工十分明确,有人在负责指导等一下要上场的选手,有人在帮忙整理资料??从他们得t的仪容和自信的谈吐就看得出来他们准备十分充足。
反观大和这边,每个人看起来都如临大敌,她的手心甚至早已爬满手汗。
虽然她曾经跟高宇翰和张云祯说过,只要享受辩论就好,可是她自己还是没有办法把这场b赛想得那麽轻松。
如果他们打不好或是出丑,对手和裁判会不会觉得他们没有价值,以後都不想跟他们接练习赛了?如果输了,高宇翰和张云祯会不会太难过,然後从此放弃辩论?如果??
但当郝周一抬头,看见张云祯和高宇翰b她还要忐忑的样子,她也只能尽好学姊的本分,故作轻松地安抚他们。
等裁判和双方选手都到齐之後,练习赛便正式开始了,由瑞英担任正方,大和担任反方。
瑞英的一辩看起来也是个学弟妹,念稿时极为认真,一字一句都咬字清晰。郝周一边听他们的论点,一边和等一下要上去质询一辩的张云祯讨论她可以出哪些攻防,张云祯连连点头,嘴里不断覆诵。
等到对方申论结束之後,张云祯便僵y地走到了台上,她抿了抿嘴唇之後,略带仓促地开了口。
「对方辩友你好。」
「你好。」
「我方想问您,您方认为误判之所以不能接受,是因为如果误判後执行si刑,生命会不可回复吗?」
「呃??对。」
「那请问您方现在手上有多少案例是误判後真的执行si刑的案子呢?还是其实大部分都有被挽回?」
听见张云祯的问题,对方有些慌忙地翻找手边厚厚的资料,郝周在台下点点头,觉得张云祯的首质目前做得不错──欸等等,张云祯忘了框定,向对方确认有哪些论点啊!
郝周懊恼地想着,自己刚才居然只记得要提醒张云祯出攻防,但却忘了提醒她要框定!
她在台下焦急地团团转,可是依照规则她又不能对张云祯有任何暗示,她只能和高宇翰交头接耳,两人兀自乾着急,就这样,第一轮质询时间就结束了。
轮到高宇翰上去後,虽然他偶尔有点舌头打结,但无论是申论还是答辩都表现得四平八稳。走下台的张云祯想起来自己忘了框定之後有点沮丧,但是在郝周的鼓励下还是继续努力准备接下来的环节。
等到正方二辩申论结束後,换郝周上去质询,郝周连忙替张云祯补上刚才忘记做的框定,确认好对方的论点包括生命权和误判,制度则是无期徒刑不可假释。
由於对方显然也是个高二生,在他的拖延战术下郝周的框定花了b平常还要更久的时间,让郝周很明显看得出来坐正中间的那个裁判似乎频频摇头,这让她内心愈来愈慌。
无期徒刑不假释的话,就代表对方既没有要主张教化,也不用考虑再犯??
因为想得太多,因为太想要打好这场b赛,她反而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要出什麽攻防。
说到无期徒刑,她唯一想到的相关攻防是无期徒刑很不人道??
「您方主张生命权的话,那您方认为没有人格尊严地活着也算是保障了生命权吗?」郝周急忙从资料本中翻出那份资料,在其他人都看不见的角度,她的手指有点颤抖,「我方这里有一份资料指出在恶劣的监狱环境下,无期徒刑是极为不人道的措施,而台湾的监狱环境??」
对方似乎是没有预料到这个攻防,但很快地他便做出了回应,两人就着这个问题讨论了大半个质询答辩时间。
接下来的b赛里,郝周三人基本上是没有再出什麽大问题,但在策略方向错误和小失误不断累积之下,郝周不用听裁判讲评也知道他们一定会输得很惨。
即便她再不想面对,最後还是来到了裁判讲评的环节,正中间的裁判是第一个上台的,他大约是大四或硕士的年纪,带着一副细框的方框眼镜。
郝周用双手遮着脸,她本来早已经做好了会输掉三张裁单的打算,然而真正的讲评内容还是让她的心情掉到谷底。
「今天这场b赛,我觉得大家应该也感觉得出来实力蛮悬殊的。」他推了推眼镜,「先说结果,我的论点分判给了正方,我其实自己也蛮意外的,因为正方的论点在我看来其实非常地好处理??」
那名裁判用一种轻挑的姿势斜倚在桌边,时不时瞟向郝周,「我觉得应该是从反方二辩的质询开始歪掉的吧?我其实不知道反方跟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