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色看见了,过来接过麵包和一杯冰咖啡,眼眸扫过窦安瑶半耷拉着的眼皮,再瞧她这气喘吁吁的模样,来了句:“你……有点虚。”
窦安瑶:“……”
早知道她那杯咖啡里就不加糖加奶,苦死她好了。
没力气搭理她,把咖啡放茶几上一放,人就先窝进绵软的沙发里了。
啊~舒坦~
她还记得她第一天来的时候,就是在这沙发上睡着的,别的不说,这沙发人坐进去真的舒服。
郁昔和谈之芮抽到了四楼,也就是在窦安瑶和许天色她们下面一层。
别墅里隔音效果一般,郁昔刚从下面上来,又是个活泼的,窦安瑶清楚的听到她和谈之芮叽叽喳喳的说话:
“芮姐姐,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找点什么吃的?”
谈之芮的声音低一点:“我不饿,你饿了话可以先吃一点,不着急。”
郁昔也说自己不饿,又另起了话题,絮絮叨叨的说着些诸如:“怎么办,我是没什么艺术细胞的人,根本不会画画呀!”、“芮姐姐带带!”等话。
出乎窦安瑶意料的,谈之芮居然都耐心的回答了她,两人说着话,直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才没再听见她们的声音。
窦安瑶喝了口冰咖啡,心里下意识的琢磨。
谈之芮看着就是个孤傲的,她眼里应该只有闻止馨,其他人在她眼里或许都不值得一提,自己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她可不像是好相处谁都能接近的人。
然而怎么现在上了节目没有和闻止馨接触到不着急就算了,还一副平易近人的好姐姐模样和郁昔相处了解起来了?
总不能是换了目标吧。
难道因为是在拍摄?所以掩藏了自己的真性情?
窦安瑶隻思考了一会儿,就没在其他人身上浪费时间。
许天色已经把包一起的花束解开了,剪刀、泡沫泥和篮子也放在了茶几面上,现在就等插好花后开画。
窦安瑶歇了歇,一杯咖啡下去了半杯,又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开工,发现许天色挪了个小沙发坐她对面,抬着眸看她。
“干嘛?”窦安瑶狐疑的直接问。
难不成她觉得自己在偷懒?可她不就喝了几口咖啡而已么,干什么这么斤斤计较。
许天色垂眸,把花按品种规整好,嘴里道:“你还挺有仪式感。”
暗指窦安瑶刚那一串动作。
窦安瑶笑笑:“哪有,不及你会讲话。”
宛如有电光闪过,两人须臾之间过了好几招。
把含水含养的泡沫泥塞进篮子时,窦安瑶莫名的想到她和许天色两人怎么发展成了这样。
犹记当时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睛后,第一个遇见的人就是许天色,那会儿她满心想的都是,世界上真的有长成这样的人吗。
那时候自己对她的第一印象是漂亮,还有高贵冷艳。
不过,那会儿她唯唯诺诺又像隻乱撞的无头苍蝇……似乎也没过多久,可现在一切都变得大不相同了。
“在想什么?”
盯着窦安瑶把放进篮子里的泡沫泥摁了又摁,拿着剪刀和花枝的许天色忽然道。
窦安瑶头也没抬:“在想一句话。”
许天色沉默。
宛若在度量要不要问是什么话。
窦安瑶也不用她问,自顾自的说:“远香近臭,是有点道理的。”
闻言,许天色咔擦一声把过长的花枝修剪掉,动作干脆利落,听得窦安瑶骤然背后发凉。
插花造型涉及质感、形态和色彩等方面,两人在插花之前先确定好主花和主体轮廓,觉得构建的轮廓和篮子搭配、合适了,才把剩余的花慢慢戳下去。
插的时候还要注意不能只有一面好看,花头也不能隻朝着一个方向等,等花篮装扮得差不多了,窦安瑶收回手,伸着脑袋左右端详。
号称羞涩女王的洁白芍药如游刃有余的女王首次微羞,带着浅得几乎不可辨别的粉意作为主花。
圣洁虔诚的马蹄莲立在前侧,后头一串铃兰垂着圆圆的小灯笼凑在一块,一眼望去纯洁无瑕。
在这片白如云朵的世界里,再点缀上一株株深蓝色的小飞燕,果然轻盈又清雅。
等尤加利叶把空隙填满后,窦安瑶眨了眨眼,看向远处,试图把脑海里的花篮形象忘掉。
再回头想用更客观的态度去评价两人刚携手合作完成的作品。
白色与深蓝交织,质感清透,配上藤编篮子和垂出的花布,一种法式高级感扑面而来。
“感觉还不错?”
窦安瑶歪着脑袋欣赏了好一会儿后轻声道。
许天色难得讚同她的点点头。
两人的直播间已经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