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池浅的手腕摩挲,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一下那镯子,好似怕电流再次被她引出来,弄疼了池浅。
池浅闻言也一同垂下瞳子看向自己手腕上这隻的镯子,银光清透的划过她的视线,好似被提醒了一样,低声道:“应该说是那个我的东西。”
池浅思考与低落时的声音几乎没什么差别,可时今澜却很明显的察觉到了池浅情绪变化。
“笨崽。”时今澜敲了池浅脑袋一下,接着便牵着这人的手走到了客厅。
宽敞的沙发足以容纳三四个人同时落座,可时今澜偏偏就揽过了池浅的腰,很是自然的带着她坐在了自己的怀里。
细碎的吻如蜻蜓点水的,沿着池浅的耳廓吻下来。
而池浅就这样被时今澜搂在怀里,听她跟自己说:“你就是你。”
分不清是吻撩起了电流,还是因为这句话,池浅心跳了一下。
她的彷徨又一次被身后人稳稳的接住,时今澜就像是她的锚,而后无论风浪再大,她这艘孤舟都不怕。
“嗯。”
日光顺着窗户寥落进来,池浅轻握住了时今澜的手。
她对时今澜点点头,只是眼睛不敢回头去看时今澜,怕自己莫名红起的眼睛被这人看到。
真的好没出息,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人感动到了。
池浅被时今澜揽在怀里,赤裸的脚踩在柔软的沙发上。
她贪婪而小心的嗅着从背后贴过来的温软清香,好像这一座小房子就是她的全世界,好怕这一瞬之后,系统会察觉到她的叛逆,将她的一切都收回来。
宋唐曾跟池浅说过,人总是在越接近幸福的时候,越惶恐。
而后来池浅才明白,人也只有在无限接近幸福的时候,才最幸福。
“想不想回去看看?”时今澜稍微收紧了一下环着池浅腰肢的手臂,枕在她肩膀上问道。
池浅觉得时今澜简直就是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会给她准备钓鱼竿,还是主动问出她现在所纠结的事情。
“可我不知道回去了该怎么解释。”池浅有些苦恼。
池浅好好的将自己刚才的情绪收拾起来,接着转过身去朝时今澜张了张嘴。
可她无论怎么尝试,都对时今澜,这个小世界里的人物说不出“系统”二字。
挣扎了好几下,池浅差点被一口气憋住,最后无奈的跟时今澜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摊手道:“你看,我说不出来的,也不让我说。”
时今澜抬手揉了揉给池浅垂在脸侧的头髮,眼睛里有些无奈,也有些宠溺:“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你就是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也是哈。”池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鼻子。
“或许可以这样说。”
时今澜很快就跟池浅想了一个合理的理由,说着便将池浅的手折回了自己的掌心,“你并没有去世,这三年我其实是把你藏起来,最近才刚刚治疗全部结束,恢復健康。之前一直不说,是怕老先生会白白期待,空欢喜一场。”
说罢,时今澜便探头看向坐在自己的怀里的人,温声询问:“阿浅觉得怎么样?”
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故事,按照时今澜现在的权势地位,也能伪造出来。
但池浅还是觉得不够好,她不想为了自己能回海岛看望爷爷,而让时今澜冒可能被爷爷责骂的风险:“可是这样爷爷会生你气的。”
“池老本来对我也颇有意见,不在乎再多这一点了。”时今澜不以为意,望向池浅的瞳子一如既往的平静。
她看起来洒脱,只是情绪里还是有点低落。
池浅听得出来,没有人会想要自己爱人的重要家人不接受自己。
本来。
池浅后知后觉的又抓住了时今澜话里想遮掩却没遮掩过去的疏漏,转过身去想问个清楚:“阿澜,你跟爷爷是不是之前有什么事啊?”
“没什么。”时今澜不想说。
这并不是什么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关于池清衍对自己的印象,时今澜想自己能够重新扭转,不必让池浅担心。
这么想着,时今澜便将自己揽着池浅的手臂收紧了几分。
她将这人更近的拉进自己怀里,眼眉轻挑,一副随性慵懒的样子,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了池浅的肩窝:“阿浅,我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了,就不能说一句好听的给我听听?”
“好听的?”池浅没想到时今澜会有这样的要求。
“是啊。”时今澜点头,薄唇贴过池浅的耳朵,什么威逼利诱的招数都使上了,“不然不带你回海岛。”
窗外起了一阵风,柳枝飘摇过落地的窗户,如画般的窗景斑驳了光影。
池浅转头看向时今澜,一双眉眼弯起的笑眼便闯入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