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刻这周围没有保镖, 管家太太, 还有坐在车里的司机。
池浅余光瞥见这几个人的人影, 突然觉得有点尴尬。
她不是那种可以坦然被众人仰视注视的性格, 她让时今澜又多抱了自己一会儿,数过三秒后,压低了声音跟时今澜说:“我们进去吧。”
“好。”可时今澜坦荡。
她早就已经适应了这些目光, 对这些人的存在视若无睹,说着便拉过池浅的手,正大光明的朝屋里走去。
池浅就这样被牵着略过周围一行人,余光注意着管家太太自觉的在后面跟上,莫名有种错觉。
——她不是来当佣人的, 她这个私人生活特助应该再准确一点, 称之为……情人。
“以后接我记得不要穿这身衣服。”
好似印证池浅的想法,时今澜提醒池浅。
完蛋更像了。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池浅踩着脚下不适应的细高跟鞋子, 深一脚浅一脚,思绪亦是如此。
她想刚刚在办公室跟时今澜都……都做那样的事情了, 其实也跟情人没差了吧。
那扣在一起的手交迭在日光下,亲昵到了极点。
池浅在心里捏着“情人”二字,怎么都觉得这个词暧昧,却又准确。
没有确认关系。
只有一张合同。
合同上面的每一条款用现在这个结果带进去,都让人觉得无比合理。
尤其是那最后一条。
池浅算不上多灵光的大脑,总算是回过了味来,眼睛里苦恼又迷茫。
她应该是来拯救世界的,怎么事情开始往她捉摸不透的方向发展了?
难道她现在担任的角色是妲己?
她拯救世界的方式就是要让时今澜沉溺情爱,放缓自己能力的成长,直到男女主有了足够强大逆天的金手指,挥剑将她们斩于马下。
什么鬼啊!
她可不想自己的结局跟妲己一样啊!
她只是一条咸鱼而已!
她本来还想拯救了世界,在宋唐酒吧里好好吹上一阵子的呢。
“哎呦。”
这么想着,池浅脚下忽的一沉。
柔软的草坪直接跟她的脚底接触,她回头一块,自己那隻走过来就艰难的鞋,此刻陷在了草地里。
“以后还是不要胡思乱想。”时今澜眼神平直的看了池浅一眼,看的池浅心口一紧。
但她好似只是随口说了一下,接着便弯下腰,不紧不慢的把池浅的鞋拾回来:“这样细的鞋跟,稍一分神就容易陷进草地里,以后不要穿了。”
池浅看着时今澜比自己高且细的鞋跟,有点不服气:“那你怎么就没有问题?”
“要学。”时今澜说的轻描淡写,注意力都在池浅沾了泥的鞋跟。
她拿出口袋里的方巾仔细的擦了两下鞋跟,接着便蹲下身下去,托起了池浅的脚。
被人修剪过的草坪带着细微的刺痛感,而时今澜的手掌铺满了柔软。
“不过你不要学。”时今澜做着,又对池浅叮嘱。
她的手指依旧带着些微凉,透过丝袜,沿着脚骨的线条轻轻摩挲,像是在掸去上面的尘土,又像是在欣赏它不必经历刻意规训的天然:“这样的正好。”
温和的风从不知名的地方吹来,好似吹过池浅的世界,又好似真实的略过这片草坪。
时今澜垂下的长发微微鼓动起,缠绕勾过在池浅被她托起的小腿上,如烟缥缈,却又深深的扎根进她的骨头里。
触碰不到的痒意从池浅的骨骼徘徊到心口,触不到,碰不着。
世界上简直没有比这还要糟糕的事情了。
池浅就这样看着低头给自己穿鞋的时今澜,心臟又激动又闷沉。
算下来她跟时今澜认识不到半个月,几天前她被时今澜诱惑哄骗,签了留在她身边的合同,也不是因为“一见钟情”。
铜臭的气味太过明显,任何洁净的味道都掩盖不过去,明晃晃的遮在人眼前。
时今澜在给自己掸去脚上灰尘的时候,究竟想的是谁?
她究竟是有多放不下过去的自己啊。
池浅发现自己关于时今澜的发散思维,每一次会都以这样一声哀叹落下句号。
她被系统送回这个世界,代替她自己,重新回到时今澜身边。
她知道自己要担任的是个替身的角色。
她该庆幸自己过去做的不错,却又在介意过去的那个自己的存在。
可人又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占有欲呢?
她之所以能成为时今澜的白月光,不就是因为自己当时一心隻想完成任务,没有投入感情吗?
她不应该对时今澜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