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一定用功!”陆文道指天指地的发誓。
有青衣小帽的小厮捧着簪花收拾送进了院里,沈清起在房间里唤她:“月月,梳头了。”
依赖
辛月影坐在镜台前,呼吸仍然急促,脸颊红扑扑的。
沈清起坐在她身后,他如今不用坐轮椅了,两个人坐在同样相同高度的凳子上,沈清起高出她不少。
他慢条斯理的替她梳头:
“我若按你这脾气跟他相处,早被气死了。”
辛月影恢復了理智:“胡说,我哪里生气了,陆文道还是很好的。”
沈清起手里的木梳一顿,挑眼看向镜中的辛月影:“他给你多少钱?”
辛月影:“五万两。”
沈清起敛眸一笑:“你倒是好哄。”
辛月影:“反正我觉得陆文道挺好,他能完全听你的,信服你,甚至知道他自己不如你。
单有自知之明这一点,他这就已经强过不少人了。
这世上有多少人仗着自己有点本事不把别人放在眼中的?
更莫说能完全听你的话,按照你的指令去行事了。
他能力差点,但是真会做人,这五万两银子一给我,我怎么看他怎么顺眼。
要么他能跟一群贪官儿同流合污呢,这家伙确实招人待见。”
沈清起:“迟早有一天,我被他活气死,你就不这么说了。”
“你别老胡说八道。”她蓦地转过身来,转得太快,沈清起这边尚来不及松手,轻轻扯了她头髮一下。
辛月影:“嘶。”
沈清起反应很大,连忙揉她脑袋:“疼了?”他轻轻给她吹了吹:“梳头的时候别乱动。”
指尖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头,他垂眼,对视上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她的眼中噙着担忧:“别总是乱说话好不好?”
这话悠然荡进他的心里,揉得他心都软了。
他的指尖顺着她的发丝向下游走,抚了抚她的鬓边,他挑起一抹笑意:“怎么,怕我死啊?”
“你还乱说!”她气得跺脚:“你以后带兵打仗的,刀口舔血,大吉大利,拜托你讲话注意一点!”
他轻轻的笑了一声,目光缱绻而宠溺:“放心,我且舍不得死。”
他的指尖温柔的摩挲着她的眉梢:“我比任何时候,都想好好的活。”
他说着话,将她拥在怀里,还没有离别,他就已经开始舍不得她了。
“你要是能变小就好了,把你放在我的怀里,带着你到天涯海角,不由你不与我走。”
他的鼻息扑在她的耳廓,她的耳朵痒痒的。
她的脸颊凝出一抹潮红。
沈清起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要不要歇歇?我好像有点困了呢。”
辛月影提防的抬眼,眯起眼:“确定是困了么?”
沈清起:“对,就是困了。”
辛月影沉声道:“可你刚醒,怎么会困!”
沈清起笑了笑:“昨夜你像是小奶狗似的枕在我的胸膛上,我很晚才睡。”
辛月影扬眉:“怎么,我挤得你睡不着了吗?”
他收敛了眼中的笑意,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
“我怕这是一场梦。
我怕梦醒以后,我还在那张炕上躺着,到处死寂,漏风的窗纸,发霉的墙壁,屋子昏昏暗暗的,每天不知日升日落。
在那样的日子里,我似乎过了四年。可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活过来的。
直至你来了,我才体会到什么是活着。”
他弯唇,唇角凝着一抹笑意:“你都不知道,你当时递给我的热包子,有多香。”
辛月影昂起头,望着他深渊一样的眸。
她定定的想,她最喜欢沈清起的哪一点呢。
最喜欢他需要她,依赖她的这一点。
她以往从没在任何人身上感受到过这种强烈的被需要感。
在沈清起的身上,她体会到了。
这种浓烈的执念很深的被需要感。
她语气坚定的对他讲:“再不会回去了,你和我,我们俩,都不会再回到从前那些日子了。”
话说完了,她紧紧地抱住沈清起。
沉醉的去吻他的唇。
他们拥吻着,任凭沈清起将她抱起,带着她,朝着床榻的方向走过去。
爱一个人,就是身体的本能,就是最原始的欲望。
也是暮暮朝朝的牵挂,心心念念的思念,轰轰烈烈的爱意所凝聚而成的一股无形的绳。
这股绳,将他们两个人牢牢的捆绑住。
辛月影明确的知道,她的小将军即便有一天展翅凌于万物之上,翱翔云端,这根绳子的另一端,还在她的手里抓着。
他永远不会让她沦为旧人。
因为爱或许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渐渐失去新鲜感,而需要,依赖,则会像陈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