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回来后,李南月便哪哪都提不起劲,早早洗完澡关灯躺在床上,她将自己的身体朝一个方向蜷缩在一块,脑子里一幕幕都是陆时漾向她求婚的场景,以及她的那句足以让人深记一辈子的话:“而你,就是我的月亮。”
而你,就是我的月亮。
李南月不由自主将怀里的抱枕紧紧抱在怀里,明明她已经做了自己应该做的,拒绝了陆时漾,可是为什么心里会感觉空了一块,想到这里李南月逐渐将手臂收紧,再收紧,此刻的她像是一隻拉满力的弹簧,稍有不慎轻而易举就能瞬间崩塌。
早早躺下的李南月一直没能安然睡着,但她也没有玩任何电子设备,就只是睁着眼,静静躺着。
她不动声色听着楼下的动静声,从有到无,从一片热闹人声鼎沸,到晚宴落幕寂寥无声。
今夜同样还有一人失眠。
陆时漾平躺在床上,眼前是漆黑一片的天花板。
她想起了小时候,母亲还在身边时,曾无意向她透露过,她和父亲的感情并不是很好,想必从那时起,她便过得不是很开心了。
年幼的陆时漾那时并不懂母亲的意思,直到后来母亲离开,她不小心找到母亲的一本日记,上面有一段文字,她深深铭记至今。
[没有爱情基础的婚姻是不牢固的,它只会给双方带来无尽的痛苦。]
这也成为后来陆时漾的一大心病,是她亲手送母亲上了军事法庭,也是她亲手让自己成为一个没有母亲的人。
而今天,李南月对她说了和母亲日记上相同的话。
同一时刻,叶家。
叶母祝宁端坐于沙发,坐于其对面的分别是叶言昭与叶知佑。
客厅内的气氛微微有些剑拔弩张。
见好说无用,祝宁索性直接下了最后通牒:“周家的大公子和你年纪相仿,年轻有为,目前已经是周氏集团的执行董事,对方恰好对你也有意,我和你父亲都有意给你促成这桩婚事。”
“我不想联姻,不想这样稀里糊涂决定自己的后半生,母亲你们能不能多多为我考虑?”争论了一晚上,叶言昭已经感到头疼欲裂。
“我们怎么不为你考虑了呀。”祝宁苦口婆心道:“周大公子论才貌论家世在蓝星都是数一数二顶尖级别,与你联姻,完全配得上,你还能从哪里找到更好的呢?”
“联姻的事情可不可以放一放,我还没考虑好。”
“不行,这件事情已经没得商量了。”方才还温声温语的祝宁,脾气一下急躁起来。
“母亲,我觉得姐姐她…”
“阿佑,你姐姐的事情,不用你插嘴。”祝宁打断叶知佑的话。
叶言昭感到自己压抑得快要喘不过气,一声不响起身奔出屋外。
“那个,母亲你别追了,我去就好了。”叶知佑赶紧起身跟着追出去。
来到房子外,叶言昭正好坐上车里准备离开,叶知佑急忙一起上车,叶言昭见状便说:“这么晚了你跟来做什么,不回去睡觉吗?”
“反正回去也睡不着,你去哪我就去哪吧。”叶知佑咧咧嘴角。
“又是因为李南月的事情不开心了?”叶言昭边启动边说。
“不是。”叶知佑口是心非摇头,紧跟着却又说:“今天南月家举办家宴,陆时漾也去了。”
叶言昭无奈笑出声:“就这么点事就让你睡不着觉,那以后李南月和上将结了婚,你怎么办?”
“南月不会和陆时漾结婚的。”叶知佑笃定道。
叶言昭虽然不懂几个孩子间究竟在运作什么,她也懒得打听。
车子很快驶入别墅区,帝都市夜晚的街道,热闹繁华,叶言昭漫无目的开着车转悠,忽然想起什么道:“还记得上次的那家小酒馆怎么走吗?”
“姐你想喝酒了?”叶知佑感到意外。
“也不算是,就是脑子里突然跳出来这么个地方。”叶言昭没有承认。
“所以你还要不要去?”叶知佑试探问。
停顿片刻,叶言昭方才回答:“带我去吧。”
在叶知佑的指路下,两人驱车来到这家位于深巷里的小酒馆。
今天在店里的是两位耄耋老人,看起来仍旧精神奕奕,叶知佑四处没见着黎楚不由问:“黎楚今天不在这里啊。”
“那孩子寒假回了家还没来呢,两位需要喝点什么吗?”
“两壶酒,店里主打的就行。”叶知佑说。
起初,叶言昭只是一声不吭坐着喝酒,逐渐喝多以后,她开始哽咽,但依旧什么话都不说,就只是静静喝着酒,不声不响擦掉眼泪又继续喝。
叶知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看见姐姐这样,心里一阵酸涩,姐姐只是年龄比她大一点,但并不意味着她没有七情六欲,她没有压力,她不会哭。
伸手轻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