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早朝时刻,皇帝却没有起床的意思。宦官首领俞公公只得小心上前,刚要出声就见皇后拨帘走出,低声嘱咐:“今日不必早朝了,请各位大臣回去吧。”
俞公公愕然,皇上一向勤勉,何时误过早朝?莫不是真迷醉在温柔乡中了?
淮铮一看便知他在想什么,对娴妃愈发憎恶起来——这女人不仅损害龙体,更耽误正事,现在看来还有辱阿冽名声,这一遭定不能放过她。
俞公公本欲再劝,见淮铮面上愈发阴沉,立马躬身应道:“奴才这就去”
“公公留步。”淮铮叫住他,冷冷地加了一句,“皇上并非有意不起,而是昨晚在芙蓉宫中了毒。”
什么!
俞公公大惊失色,手中的拂尘抖了抖差点落地,回想起昨夜陛下离开芙蓉宫时似乎确实面色不虞公公吓出一身冷汗:“如此大事,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淮铮:“本宫昨夜请过御医了,陛下已无恙,只是需要休息。本宫本想待陛下亲自审过芙蓉宫那位后再揭开此事,但想必今早各位大臣对陛下颇有微词,不得不说清楚。”
幸亏昨夜淮铮担心在太医院问那种事被旁人听去,将自己的心腹徐太医请到了坤华宫,太医院案上确有出诊记录,只要再与对方通通气,陛下中毒之事便可敲定。
俞公公一走,淮铮立刻召来徐太医,后又雷厉风行带了一批侍卫前往芙蓉宫将娴妃控制起来。娴妃惊疑不定,强行镇静问:“皇后娘娘如此大张旗鼓,不知妹妹犯了什么错?”
淮铮睨她一眼,厉声道:“你可知昨夜陛下从此地离开后便上吐下泻,今早才转危为安,至今仍昏迷不醒?”
娴妃闻言如遭雷劈,怎怎会?!不就是助兴的药物吗!她毕竟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此时六神无主,哆嗦着唇,对自己做过的事连一句表面上的“冤枉”也忘了喊。
旁人见此心下已了然八分,这下毒之事怕是真的了。
淮铮知道尽管不是毒药,唬起她来也毫不含糊,凑近耳边以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你以为那只是春药?可有事先找人试过?药的来历你能保证自己一清二楚么?这药中还掺了别的,料想也不是妹妹的本意,你只要说出药从哪儿来的,本宫便能保你一命。”
娴妃已是面如金纸,她知道出了这样大的事,自己给皇帝下药的事实已是赖不掉了,唯一的出路便是证明自己只是被当枪使了而她确实也不知道那药有问题啊!当即软倒在皇后脚边,哭得真心实意,求姐姐救她一把。
淮铮只不过是要她亲口承认下药之事罢了,目的达到便温温柔柔地扶她起来,好言安抚,将其禁足后,便打道回府。
淮铮回来之前,祁明冽已经醒了,并且从徐太医口中得知“中毒”一事。祁明冽瞅着徐太医只知自己中了春药而不知道自己是下面那个,安了安心,打赏了他便想去洗澡。奈何浑身上下都痛,一动更痛,尤其是胸前和腿间。他偷偷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就被自己好像遭了性虐的胸膛吓住了,暗骂淮铮禽兽不如。淮铮:冤枉啊!大部分是你自己弄的!皇帝陛下只能气呼呼地躺在床上等自家皇后回来服侍,上一句骂淮铮,下一句骂娴妃,用尽了他为数不多的脏话储备。
当淮铮一踏入寝殿,就接到了祁明冽飞过来的眼刀,显示着对方现在极其不爽。淮铮赶忙过去做小伏低,温声软语地抱他去沐浴。待到全身泡在温和的药水中,靠在淮铮怀里被轻轻按摩着酸软不堪的身子,祁明冽终于觉得好受些了,便问起淮铮假装他中毒的详情。淮铮细细道来,最后查验那“毒药”的来历还不是皇帝自己说了算,全看他要不要放过娴妃了。祁明冽听完,绕着淮铮的发梢把玩道:“此事原本可大可小,但你给她安了个毒害我的罪名,还能善了?”
淮铮亲了亲他的发旋说:“我留有余地,你若不想杀她,说她不知情便是。”
祁明冽沉吟一会儿,听不出喜怒地开口:“她是户部尚书之女,杀了她难免要安抚一下老家伙。”
这是不打算杀的意思了?淮铮口头应是,心里却酸溜溜的。好嘛,看来阿冽起了怜香惜玉之意,自己一定得除掉她了。
祁明冽活动了下手臂搭在淮铮肩上,示意该起身了:“安抚老家伙是有点麻烦,但更不能容许有人算计朕。”
淮美人闻言心里一松,皇帝陛下凑过来咬了咬他的唇,意味深长地补了句:“除了你。”
淮铮忍不住勾起嘴角,虽然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是最特别的存在,但每次听见确认的话语总是欢喜的。他将两人的身子擦干套上衣服,给祁明冽系到腰带的时候渐渐觉出些不对味儿来。
除了我?这是单纯表示信任,还是知晓我曾经算计过他?淮铮想起昨晚最后一次之前祁明冽的那番话,或许对方知道的比他想象中要多说不定自己在西纪时和东纪那边暗中来往的真相,他后来也能猜到一二。
——即使如此,你一直在纵容我啊。
淮铮为他整理好衣领,抬头凝视着自己的陛下。祁明冽读出了他眼里一些波动的情绪,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