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单思博看来,关朔这种在一线工作的比老蒋强多了,老蒋马上退休的年纪,日常工作主打一个“稳”,力求平安退休。
单思博不用想都知道,这录屏到了老蒋手里,先研究个天,天内,决定要不要给上级领导,再研究个天,天又天,单思博都担心这位主播的精神状态。
一个没有经受过专业培训的普通民众,每天都在直播间经历死亡的回音,心理压力只会越来越大。
关朔坐在办公室里看了录屏,刚开始还一脸平静,偶尔还觉得新奇,难道因为是女孩,这姑娘和陆叔性格真不像,陆叔还是挺严肃的个性。
接下来他越看眉头皱的越厉害。
“这怎么这么多杂音?你没做技术处理?”
单思博:“这就是问题。无论怎么处理,杂音还是杂音,听不见他们说的话。我当时听了直播,直播间这个连麦的人,当时陷在水泥中,正在求救,说北苑工地马上要封顶了。”
关朔:“现在什么也听不到。”
他有些烦躁,听单思博问道:“最近刑侦那边有接过冰柜藏尸的案子吗?或者有没有什么受害者被人捅死的命案?”
关朔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单思博。
“这些都是在直播间出现过的‘人’。”
关朔:“嫌疑人已经认罪了。”
而且证据确凿。
那出现在直播中求救的人是谁。
总不能是这些嫌疑人杀了人后日夜难安,自己到直播间自爆。
而且据关朔所知,这些命案都是发生了一段时间,才被群众发现并报警。
既然命案刚发生的时候没人报警,那么后来到直播间求救的又是谁。
他晃了晃手机,杂音还是很大。
连技术手段都无法消除,是谁在做幕后操手。
关朔:“我懂你意思,正好我也想找这个主播,这样,我和你去北苑工地上看看。”
单思博:“那刑侦那边怎么说?”
关朔:“就说接到群众报警了,我们出警看看,你是警察,也是群众。”
“还有,”关朔看了眼单思博,“你得把这几个人在直播间出现的时间列出来,然后我再和群众报案时间做一个比对。”
单思博下班后,立刻找到单阳让他写出直播间几个“人”求救的时间。
单阳左边是自己亲哥,右边是一个高大严肃但不认识的男人。
他压力山大的拿着纸,翻着日历,冥思苦想回忆着直播间里的神经病们。
这还不如在教室里上课了呢!
“6月6日,水泥大哥。
6月5号,被捅大哥和冰柜大姐。
6月4号,被捅大哥。
6月3号,水泥大哥。
6月2号,冰柜大姐。
6月1号,被捅大哥。”
单思博拿着纸看了一眼:“你记得倒是清楚。”
单阳:“这被捅大哥六一儿童节第一次出现,我能不印象深刻吗?”
单思博把纸递给关朔,忍不住吐槽:“你都高一了,还过六一儿童节。”
单阳不服:“怎么不行?爸妈还给我发红包,你肯定没有。”
关朔冷不丁笑了出来。
他看着纸上的日子,笑容收住。
关朔是个直觉敏锐的人,当时在农贸市场,那个卖丸子的大婶就说过,有个黑黝黝的姑娘,和她说对面的冰柜有问题。
会是陆叔的女儿吗?
而刚好,在直播间的“死者”出现后,就有群众报了案。
这个先后顺序……
关朔:“行了,让你弟回去上课吧。”
单阳扒着椅子不想走:“怎么了怎么了?是要查直播间吗,我们团团是无辜的,只是辞职后休息一段时间,一天就播三个小时的佛系主播,没理由整活搞热度啊,我们团团真的很无辜,要查就查那些在直播间捣乱的人。”
单思博:“行了行了,知道了,回去闭嘴,乱说话就把你抓到局子里去。”
单阳:“就会威胁我。”
六月八号,在得知工地要封顶后的第二天,陆园化好妆再次出发去了北苑工地。
一回生二回熟,她再次提着两大袋盒饭到了工地上。
等到中午十一点,工人们从大门出来,昨天陆园在门口卖盒饭,一天之后,王大虎欠钱不还的消息就在工地上传开了。
工人们都眼熟她,见陆园又来了,工人们纷纷走过去,看了眼菜色。
“今天还是八块钱一份吗?”
陆园点点头:“是啊。”
“行,那我来一份。”
陆园:“好嘞。”
她一边卖盒饭一边打听:“大哥,知道工头在哪儿吗?”
几个工人:“工头今天被叫走了,上头有事。”
陆园抬头看了一眼即将盖好的大厦,又问道:“大哥,忙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