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灵濡不相信景玓能抛下一切,可偏偏景玓真就抛下了一切,别说什么夫妻情分,就是景家父子给她的亲情都没能留住她,可见那女人心肠有多硬!
面对他们组团的狙击,他实在忍无可忍,又如诈尸一般挺身坐起,睁着冰冷的眸子瞪着他们,“你们是来送我归西的吗?”
庄灵濡险些被他吓到失声尖叫,好在司空恒易及时搂住她,并将她往身后带。
玫夭也惊了一下,脱口问道,“钰王爷,你没事啊?”
夏炎雳咬牙切齿地低吼,“我没事,你们很不开心吗?”
景炫也赶紧把玫夭往身后拉,对着妹夫冷哼,“还以为你不吃不喝会饿死呢,没想到中气十足,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你……你们……”夏炎雳抬手指着他们四人,突然‘噗’地一声又喷出一口血。
真真是被他们气到吐出来的!
“钰王!”四人被他这一口血吓得同时惊呼。
影霄赶紧跑去把白芍叫来。
白芍很快为夏炎雳把脉诊断,然后哭笑不得地对司空恒易他们说道,“王爷内伤刚好,不宜动怒。”
景炫一脸的鄙夷,“他可真娇贵,被气跑的人都没如此,做错事的人还受不得半分气!”
夏炎雳倒在床上虽然奄奄一息,但双眼仍旧凶恶地瞪着他,恨不得激发出体内的洪荒之力把他打出去!
“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吧。”玫夭赶紧又拉了一把景炫,真怕他再说下去会把人活活气死。
“咳!”司空恒易清了清嗓子,温声说道,“我们知你难受,故而特意前来陪你说说话。大表哥他言语虽重,但也是爱妹心切所致。他能来看你,说明也是关心你的。”
“哼!”
这些人,什么关心不关心,只怕是商量好了,来听他临终遗言的!
我就要去找她,死也要找到她!
随后他抱着枕头,继续不理任何人。
见他都要死不活了还带着傲娇劲儿,景炫对司空恒易道,“别理他,让他自生自灭吧。等他一死,玓儿便可光明正大的改嫁了。”
司空恒易听得哭笑不得。
一边是好兄弟、一边是亲表哥,他夹在中间实在为难。
还是庄灵濡替他开口转移了话题,“大表哥、大表嫂,那里有座榻,我们去那里坐坐吧,让钰王先休息休息。”
景炫看了看身侧的玫夭。
见玫夭点头,他这才顺着庄灵濡的邀请,道,“也好,让那厮缓缓,真要气死他也太便宜他了!”
随后,四人走出屏风。
景炫和司空恒易在沙发落座。
对于这间装潢别致的卧房,大家都倍感新奇。
唯有玫夭注意力与他们有所不同,见白芍从屏风里出来,她主动上前,微笑着招呼,“白姑娘,我有一事想请教你,不知你能否给个方便?”
白芍赶紧拱手回礼,“大少夫人客气了。”
这里没有旁的外人,玫夭便也没藏着掖着,“听说太子妃因中毒难育子嗣,如果我给出解药,不知白姑娘能否替太子妃解毒?”
她这话一出,司空恒易和庄灵濡都惊讶了。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都难掩激动。
为这事,他们夫妻可没少纠结。司空恒易几日前找过景炫,但景炫没有应他,只将自己和玫夭的情况如实告诉了他。
好在司空恒易也明事理,知晓此事不能勉强,否则他们与那些对艮焰族有所图谋的人便没有二样。所以在向景炫提过一次后他们就再没任何表示,只当一切随缘。
眼下,玫夭亲自开口要为庄灵濡解毒,这叫他们如何能不惊喜?
在白芍点头答应帮忙后,夫妻二人上前,很是感激地向玫夭拜谢。
玫夭也大大方方的受下了。
对于她的心意,景炫也是很意外的。之前不明白她为何要来钰王府,还以为她是替自家妹妹担忧钰王的状况,没想到她竟是为了给太子妃解毒。
这一晚,两对夫妻都宿在了钰王府。
外人只道他们是来探望钰王的病情,没人知道他们在钰王府为庄灵濡忙了一夜。
而床榻上的夏炎雳,那真是几度差点被他们气死过去。
他在一边奄奄一息,了无生趣,而另一边则是欢声笑语,仿佛司空恒易和庄灵濡现场就有了孩子一般,连带着影霄和影风都忍不住向庄灵濡道贺……
试问,他能好受?
可此时的他虚弱得只剩吐血的力气了,根本没那个能耐将一干人等轰出去!
就这么,听着他们的谈笑声,他抱着枕头,闻着枕头上独属于某个女人的体香,他心情越发的低落和绝望。
当初弘恩禅师提醒他要好好珍惜这份情缘,可他自大的以为,那女人爱财贪财,只要他舍得为她花银子,给足她富贵,她就一定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而今回头再看他的所作所为,那真是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