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秋风萧瑟。
郁西看着苏唯，浅色的眼眸映着落日的余晖，她终于冷静了下来。
好像……冒犯了。
她和苏唯才认识了不到一天，就开始对人家结不结婚、生不生孩子指手画脚，实在是太令人讨厌了。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连连道歉，但因为不善言辞，所以连解释都解释的结结巴巴。
“我知道，”
好在苏唯并不在意，他只是温柔地看着她，转移了话题，
“明天下午我们一起来骑马，好不好？”
郁西微微一怔，随即心里掠过一丝酸涩。
眼前的人真的很美好。
但就像是一场梦，每当她想耽于其中，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我……不会骑马，小先生，真对不起。”
她只能干巴巴道。
苏唯认识的女孩子应该都会骑马，毕竟对华族来说，马术只是一种日常的消遣。
而她只是带囡囡上过两节体验课，后来杨涵说囡囡学不会，又骂她浪费钱，她就没再去了。
她可真扫兴。
她想。
“没关系，”
但是苏唯道，
“我可以教你，相信我，骑马很简单。”
很简单吗？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很简单，但听到苏唯会教她，郁西又莫名地雀跃了起来。
“柳静会给你准备速干衣，头盔和护具先用我的，之后我会让柳静约师傅给你定制……”
苏唯顿了一下。
也许自己太过强调安全问题，会令本就胆小的郁西退缩。
于是他又赶紧补充道，
“……不用担心，明天只是骑马，不会有危险的……”
虽然小先生智者千虑，但有一点苏唯的确失算了。
事实上，郁西并没有听到后面的话，此时的她，正不断地在心里默念着他无意间说出的“之后”两字。
原来他们还会有“之后”吗？
郁西想。
虽然注定梦会醒来，但此时此刻，郁西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31
从来世事无常，总有意外发生。
第二天上午苏唯去了凤台，郁西一个人用了午餐，午餐后，郁西就发现自己来了例假——她有痛经的毛病，但因为不想错过与苏唯的约定，就谁也没告诉，只悄悄用了房间里的卫生棉条，甚至为了提升气色，她还特地涂了口红。
苏唯没有看出她的不适。
她松了口气。
苏唯低下头，给她戴上了自己的头盔，又专注地帮她调整起头盔的绑带。
驯马师牵来了一匹摩根马，在午后的阳光下，马儿黢黑的毛发流动着黑珍珠般的光泽。
“这是秋水，郁西，你可以叫它小秋，它很温顺，别怕，它不会伤害你的。”
郁西抬起头，看着身穿骑士服的苏唯，就像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不对。
她想。
苏唯就是王子。
“抓住缰绳，踩住马镫，很好，郁西真棒。”
在苏唯的指导下，秋水很快就认可了她，郁西顺利地坐到了马上，她偷偷瞥过苏唯的侧脸。
他真是个好老师。
她想。
比她上体验课的马场教练教得还好。
“小先生……以前教过别人吗？”
她想夸苏唯，他耐心、细致又温柔，但她又有点害羞，虽然叁十六岁的人不应该害羞了，但面对苏唯，她还是想含蓄一点。
苏唯有些困惑。
他不知道郁西为什么要这么问，身为帝国的继承人，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教别人。
也许……郁西怀疑他教不好她？
可他很想教会她骑马，这样以后他们就可以一起在山水间纵马了。
于是他撒了谎。
“教过。”
怪不得。
郁西想。
但她心里突然又闪过另一个念头。
“也是……教女孩子吗？”
她知道她又冒犯了。
她叁十六岁了，早就不是女孩子了，可这个念头令她很不安，虽然她还没有想明白她凭什么不安，但她已经问出口了。
苏唯又困惑了。
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任何一个谈过恋爱的男人都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可惜。
苏唯没有谈过恋爱。他单身了叁十五年，就连身边的侍从官都是清一色的男人，所以他理所当然地顺着刚才的思路想了下去——
也许……郁西怀疑他没有教过女孩子骑马，所以不放心他？
于是他看向郁西，为了让她放心，他特地点下了头。
“嗯，”
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