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周放山时不时看手表,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今天是和潘氏谈合作的日子。
他们两家合作多年,与其说这顿饭是商业合作,不如说这其实更像是一顿老友聚餐。
周拓被临时叫来,以往这种饭局会通过秘书的形式早几天告知他,但今早由周放山本人亲自打电话通知中午要和潘氏吃饭,不知意欲何为。
十二点钟整,包厢房门被服务生推开。
潘氏现在的董事是潘建国,大约五十多的样子,只不过有长年运动的习惯,看上去要年轻得多。
周放山和潘建国很早就认识了,交好多年,周放山起身迎接,“你可终于来了。”
潘建国摆摆手:“谁知道路上这么堵车,不然我十分钟前就到了。”
周放山乐呵呵地:“就知道你有早到十分钟的习惯,还想你今天怎么晚了!”
周拓也站起来向他颔首:“潘伯伯。”
潘建国也算是从小看着周拓长大的,周拓和他在业务往来上并不是很多,所以有些日子没见过面了。
“小拓这么大了?”潘建国拍拍周拓的背,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周拓。
他对着身后说:“言薇,这是周拓哥哥。”
潘建国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扑闪扑闪的眼睛,大概比周拓小三四岁左右的样子,丝毫不怯场。
“你就是周拓。”
“你好,”周拓礼貌问好。
潘建国说:“这是我女儿,潘言薇。从小在国外长大,刚回来没多久,国内一个朋友也没有,正好听说你们年纪相仿,就带过来了。还是麻烦你平时有空可以多带她玩玩。”
潘言薇是浓颜系的长相,眼睛很大,鼻子很挺,脸小小一张,好奇的目光一直落在周拓身上。
这顿饭以谈合作的名义,实际上只是叙叙旧,聊聊天,氛围还算轻松。
散场的时候,潘建国对周拓说:“你接下来有空的话,不妨带她去转转吧,她最近一个人在家闷得慌。”
潘言薇笑着说:“对啊对啊,你带我转转,都有什么好玩的。”
周拓让潘言薇上了他的车,结果潘言薇反客为主,“我知道有家甜品店,来都来了,你陪我试试呗。”
还没等到周拓回答,她对司机说:“去槿康路。”
于是车子在槿康路上停了下来。
周拓对刚要下车的潘言薇说:“我今天还有事忙,你……”
他的视线透过潘言薇后面的车窗落在了甜品店靠窗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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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缊月前几天和客户应酬,中途去了趟厕所,出来在台子上洗手,光顾着低头冲掉手上的泡沫,根本没注意到有人在旁边盯她盯了好一阵。
“林缊月?”
她抬起头,身旁居然站着一个熟人面孔,“……张鑫?”
以前为了打球留着痞痞的寸头已经蓄长了一点,因为训练而晒黑的肌肤白了回来,左耳的耳钉也摘掉了,只剩下一个小孔,穿着衬衫西裤,一开始完全没有认出来。
张鑫是林缊月高中时候的同桌,他和章筱还有张鑫偶尔会一起玩。他那个时候是体育生,结束训练了会和她们一起在校外的咖啡店写作业。
两人在走廊上简短交流片刻,因为各自都有事,匆匆交换联系方式,说好下回一起吃顿饭。
那天回到家后没多久张鑫就发来邀请,问林缊月想吃什么?老朋友见面,请她吃点好的。
林缊月想了想,说她知道h市有家甜品店火很久了,但一直没时间,不知他是否有兴趣。
张鑫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甜品店不是很大,装潢简约,门口还设置了窗台的的座位,供有需要的客人晒太阳喝咖啡。
他们来得早,还有空位可以选,坐在了窗户旁边,林缊月点了一份舒芙蕾,外加一杯咖啡。
张鑫只点了一杯美式。林缊月斜眼一看,“你不会还在比赛?”
那个时候张鑫为了比赛,几乎不碰高温高油的食物,平时吃的清汤寡水。
张鑫喝了一口热美式,“我早就退役不当运动员了。”
都说运动员退役以后难逃发福的命运,但张鑫居然难得保持很好。
林缊月点头表示理解,“你现在做什么?”
张鑫说:“在做关于体育用品的创业项目,初创公司,举步维艰……”他停顿片刻,叹了一口气,“别说我了,说说你吧。”
“我?”林缊月没有目的的搅拌,咖啡中央呈现出一个小漩涡。
张鑫点点头,“你那年这么走的悄无声息的?我那个时候找也找不到你。”
“出国了,”林缊月说,“那个时候出国出得很突然,谁也没说。”
张鑫说:“我知道,这些我都从章筱那里听说了,不够怎么会突然出国……?你那个时候……”
“打住张鑫,”林缊月打断他,像以前一样朝他翻了个白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