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为什么他坚持要在那天去看日出,那明明是一个无法看到太阳的阴雨天。
&esp;&esp;葬礼很安静。
&esp;&esp;白榆站在顾乐殊身边,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心里空落落的。明明是昨天晚上还在一起吃饭、讨论热门景点的人,现在变成了冰凉的尸体。她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十三岁的小孩,只不过这次没有人拉着她的手说:别怕,我以后是你的爸爸,我会好好照顾你。
&esp;&esp;迷茫间,她再次回到了家,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
&esp;&esp;顾乐殊沉默的挥了挥手。那些人离开后关门的声音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他的眼泪终于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场的时候落下。
&esp;&esp;站在他旁边的白榆第一次看到顾乐殊的眼泪,她想开口安慰,但说不出任何话。她凭本能的握住对方垂落的手,侧身紧紧抱住了他的身体。
&esp;&esp;在那一刻,两个人同时哭出声音。
&esp;&esp;知道白榆决定留在国内,任映真既失落又感慨。在看到顾廷光去世的消息时,她就隐隐有种对方不会离开的预感,现在只不过是预感成真。她猜到了白榆不走的原因,无外乎就是“我不能留哥哥一个人在这里”,她想劝白榆“你哥哥已经是个很成熟的人,你不必为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但她也知道这种话对白榆没用。
&esp;&esp;作为曾经的毕业生,她陪白榆一起回了大学母校,医学院跟她毕业时没啥区别。任映真跟个导游似的给白榆介绍着各个“景点”,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你真的要学心理学吗?我当年有几节和心理学相关的选修课,背的东西超级多。”她私心还是更希望白榆学她最擅长的东西。
&esp;&esp;“我想知道,人类究竟是什么。”白榆抬头,在手掌的指缝间看向太阳,轻声说:“我想知道,我们是用玻璃做成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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